海大胖笑了笑,說:“和你開玩笑的呢,你哪能當真啊。”
我喝了口水。看了一眼遺像上的葛小婉,模樣真年輕,像是十八歲的少女。她走了,像一片樹葉一樣,只是凋零的季節還未到來,她便提前選擇了化作泥與土,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是看見了葛小婉的臉,那麼近那麼難過。
我輕輕坐在白楊身邊,我問:“怎麼會這樣呢?”
白楊說:“自從失去那個孩子之後,其實小婉一直都過得不快樂,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情發脾氣,會疑神疑鬼,會坐立不安,有很強烈的強迫症。說話也尖酸刻薄,雖然她已經在努力剋制自己,不用語言傷害身邊的人,但是總還是有不可理喻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盡力彌補對她的傷害,可是卻不知道她早就已經把自己逼到了深淵。”他在飯桌上不停地喝酒,胡楂也像很久沒有刮的樣子。我也不快樂,拿了他手上的酒瓶也給自己灌。全然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口,一心只想求醉。
在我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白楊突然走過來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頭髮裡,我感覺到他熱滾滾的眼淚浸過我的頭髮,滴落到肌膚上,他說:“淙淙,我很難過,為什麼我們要錯過那麼多事。為什麼我們犧牲那麼多,卻還是不能讓所有人都快樂幸福,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你們都過得不快樂。為什麼她要死,為什麼?”
我憑著最後一絲的清醒,推開白楊,抬起眼望著他,我說:“白楊,我和謝今生分手了,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我們分手了,再也不在一起了。
如果沒有葛小婉。
如果沒有謝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