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的床上。
偶爾睜開眼,屋子裡也是一片漆黑。
她還穿著被綁的那天的衣服,她再也沒洗過澡。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到了吃飯時間會有人來給她飯吃,那時候,屋裡會有光,卻是刺的她的眼睛生疼。
她不敢不吃飯,她每次都好好地吃飯。
不是怕被打,只是想,多活一天就還多一天的機會。
她想他,想孩子,想的發瘋。
但是午夜夢迴,除了掉眼淚,再也做不了別的。
她也想,他肯定擔心壞了吧。
是不是又在滿城的找她?儘管他不可能找到。
孩子們是不是也會在睡著的時候低喃媽媽?
想到這些,她又忍不住落了淚,但是,也緊緊只是落淚。
房間裡沒有一點生氣,全是黑色。
窗簾擋住了所有光芒。
看不清她的臉,她也看不到別的臉。
陸城呢?
她忍不住想,他會在哪裡?
是不是還活著?
她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是不是還能看到那片陽光,他在光影裡站著,慢慢的轉頭望著她的方向,然後對她笑的那麼溫暖。
似乎,除此,再無什麼能支撐她。
唐闊到了孟子喻的辦公室:“前陣子小婉懷疑胡嬌被打事出有因,今天我去監獄裡她全說了。”
“怎麼?”孟子喻站在視窗抽菸,淡淡的問了一句。
幽深的眼神望著遠處,他近來的話越來越少。
“跟段初晴有關。”唐闊說。
孟子喻又抽了口煙,然後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唐闊卻忍不住好奇,同他一起站在視窗:“段初晴已經不在醫院。”
唐闊還不知道他把段初晴處置了。
他笑了一聲:“她再也沒本事出現在國內。”
“什麼意思?”唐闊更好奇。
“死了!”孟子喻冷冷的一聲。
如地獄裡來的奪魂令。
唐闊皺眉,卻是不再說話。
對孟子喻來說,那樣的段初晴,就算活著到了非洲,但是已經是個殘廢,又被毀了容,孩子也再不能生,她已經不配當個女人,何況她能不能到非洲都不是一個肯定的問題重生尋寶。
於是她,是死了。
“小婉還是沒下落,連阿姨最近都一蹶不振整日在床上爬不起來。”
孟子喻微微垂眸:“告訴她,我一定會找到她女兒,把她女兒親自帶到她面前。”
是諾言,又像是平淡無奇的。
他的心裡有個肯定,他一定會找到她,一定會讓她的親人朋友們安心。
一定要讓寶寶重新見到媽媽。
一定要……
找到她。
“對了,段初晴哪來的本事動用監獄的人去逼胡嬌說那些事?她最多也就是個小秘書,難道監獄裡有她的相好?”
唐闊突然想到,畢竟,段初晴這些年不過也就是個秘書。
“她老闆,那老東西想的倒是周全,任由段初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實是想借著段初晴的手除掉我,我一死,所有的罪名都是段初晴來承擔,他只坐收漁翁之利。”孟子喻冷聲說。
“那他幫段初晴對付胡嬌肯定也是為了這個將來吧?那老東西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夠好,既玩了女人還利用她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闊笑了一聲,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值得他們高興,除了嘲笑別人太傻。
唐闊從孟子喻那裡回到家,到了長輩主臥,看著阿姨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她身邊:“孟子喻讓我告訴您,他一定會把小婉找回來,親自帶到您的面前。”
“他盡會說那些好聽的,也不是第一次跟我保證,但是每次保證完小婉還不是受傷?”
高柔都不願意在聽孟子喻的名字。
唐闊沉吟,卻是很耐心:“您也給他點時間,小婉突然失蹤對他的打擊其實是最深的,他比任何人都要自責,都要怨恨,著急。”
高柔生氣:“那又怎樣?”
“導致他那天沒能去機場的人但凡他知道的,都不會在出現了,連他母親跟他妹妹都被他禁足了。”
說道這裡高柔倒是抬了抬眼:“他也就會做那些。”
卻還是說不出好話,因為無論他現在做什麼,她女兒一日不出現她便一日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