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要昏死過去,只還有一點意識感覺到他在身邊。
感覺到他好似很擔憂,抱著她往裡面跑,手術用的車過來他立即把她放上。
他站在手術室門口,這一次站在這裡,猶如一個人站在地獄門外,而她在裡面。
他擔憂,恐懼,怕她一個人承受不了裡面的壓力,卻又面對那扇冷硬的門毫無力氣。
夜幽深的讓人恐懼。
手術室裡安靜的死氣沉沉。
她的呼吸都很微弱,幾不可聞。
燈光映在她的眼睫上,她那樣柔弱無助,沒有一點生機。
那蒼白的臉上沒了一點點的血色。
小婉就那麼任由別人擺弄,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絲的疼痛。
只是耳朵能聽到有冰冷的器械磨在一起發出的清脆冰冷的聲音。
孟子喻在外面也是千般焦慮。
他以為就算是吵架,就算是張慧打了她,但是她應該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就算自己著急的提前一天趕回來,當見面,她卻就這麼倒在他面前。
而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想著剛剛母親那要殺了她的樣子,他就像是沒打麻藥卻被人死命的剜心一樣,疼的咬牙切齒卻無法言語。
怎麼會這樣?濃眉緊皺,他卻是連發恨都無處。
小婉被送進病房的時候還昏睡著,院長說了幾句然後離開,他轉身去走到她面前坐下,看著她的臉如蒼白的紙,不自禁的痛吟出聲,卻是要抓她的手的時候發現她的食指上包著紗布。
他性感的手指一顫。
然後輕輕地抓著她的那隻手把紗布一點點的開啟,然後再也忍不住發出顫抖的聲音,低頭,看著她的指甲在漸漸地退掉,那紫色的一片,卻是讓他再也忍不住自責。
她這樣的痛,都是因為他。
他的眼裡有了無法承受的痛苦,他絕想不到,如今這樣的社會,他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男人的小女人,竟然還會受到這樣的事情。
而做這些事情的,竟然也不是別人。
把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額頭:“小婉,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小婉沒有言語,她聽不到,只是躺在那裡。
她想不通,為什麼張慧會帶她如此的恨。
張慧還在家裡沙發裡坐著,卻也是如死了半截一樣。
小婉怎麼會流血?
剛剛她打電話問了醫院,院長親自接通回覆,說小婉流產了。
她不自禁的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難道是自己殺了自己的孫子?
不,那個女人的心機太重了,她竟然懷孕了都不吭一聲。
張慧連連搖頭:“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我們孟家堅決不能再要這樣的女人做少奶奶。”
李姐在旁邊聽著,卻是心灰意冷,什麼也不再說,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小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守在那裡一動也沒動,直到感覺到她的手被握的出汗,長睫微微呼扇了兩下,她模糊的視線裡,是他的臉。
“老公!”她低低的叫了一聲,虛弱無力。
安靜的空間裡終於有了一絲生機。
她的聲音,像是曇花一現。
卻是溫暖了他的整個心尖。
看著她望著自己,他笑了,卻是差點哭出來,眼裡含著淚:“小婉你終於醒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小婉卻是微微笑了笑:“傻瓜,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張慧故意刁難她,跟孟子喻跟其餘的人應該都沒關係,但是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
小婉突然想去趟監獄。
她的聲音很蒼白,他放開她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當然有關係,我是你的丈夫,卻是沒有保護你。”
小婉眼角有淚,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肚子好像不太得勁,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我怎麼了?”
她那低低的一聲,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她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懷孕。
她當然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怎麼會任由張慧那般的欺負,她向來把孩子當命根子。
她說過不想再要孩子,兩個孩子足夠了。
但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又懷上,他想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留下,因為她就是這樣善良的人,她不會讓自己肚子裡的小生命流掉,有了,她便是萬般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