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章 錯懷之祈求(2)
“是嗎?”卿笛的語氣中夾雜著嘲諷與不屑。
“是。”第一次,柳玄膽子頗大地對上卿笛的雙眼。少女眼中死氣沉沉,倒不似她往日那般深邃且富有靈氣。柳玄想,應當是這幾日的事情將她的精力都消磨光了去。他不禁仔細地打量著卿笛。眼前的少女容貌是相當的出色。身份高貴。一十八歲的年紀,若是按照尋常人家的規矩,應當早已嫁做他人婦。從此在婆家相夫教子。可是,這柳卿笛似乎偏偏做了一個例外。雷厲風行,手段陰狠而毒辣,在朝堂之上鋒芒盡露。她到底應當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許是他盯著卿笛看得久了,卿笛拿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他,道:“皇兄,你這是在做什麼?”話中微微的嗔怒讓柳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是卿笛的微微怒氣讓柳玄重新拾回自己方才來找卿笛的目的。
柳玄扣了三叩,道:“卿兒,還請你救程馨出皇宮。皇兄定會感激不盡。他日為你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你今日的恩情。”又是幾個響頭,讓卿笛的目光愈加的沉寂。抓著木椅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總是有什麼在她的內心碰撞。
“程馨當真對你如此的重要?”卿笛總是這樣問,不知是單純的問題,還是想要說服自己什麼。她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抹哀傷雖然轉瞬便無,但卻深深地印在柳玄的眼中。他眉頭微皺,是什麼竟然可以讓柳卿笛的眼中出現這樣的情愫?
柳玄點了點頭。
卿笛大約是因為什麼激動的過了頭。她起身動作過大,險些因為木椅旁的一個不起眼的東西給絆倒。也得虧了柳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樣一來,柳玄會功夫之事在卿笛面前暴露無遺。卿笛眼中的莫名地情緒一閃而過。她站穩之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皇兄,這一身功夫,師承那位高人門下?”
昔年她為了杜絕篡位之事的發生,不惜下了狠手將繼位皇子以外的皇子的經脈全部損壞。莫要說習武了,就連拿起兵器都是有一定困難。而這柳玄倒不像是經脈被損過。而他的功夫也非一兩日可以練成。絕谷那老頭向來是古怪。柳玄雖然是他的弟子,他也未必肯傳授他功夫。
柳玄一驚。彷彿只是顧著莫要讓卿笛受傷,怎奈忘記了這一層緣由。他道:“不過是昔年在王府之時閒來無事,偶爾同家丁一起練一練手罷了。哪裡來的什麼高人傳授?不過是皇妹多心罷了。”
卿笛冷冷一笑,方才疲憊具掃,道:“是嗎?皇兄,莫不是你當本宮是傻子。本宮習武多年怎會探不出你有幾斤幾兩重。不過本宮倒也是佩服你的忍耐的能力。若不是今日,莫不是你還妄想在本宮面前繼續隱瞞?”卿笛抓住柳玄的手,企圖弄斷他的經脈,這一次真真將柳玄變作一個廢人。不知為何,最後一個動作卿笛忽然停住了。放開柳玄,目光沉靜地對上方才推門而入的那人,“你來了?”
慕容夜玄冷冷地看著卿笛。若非他聽見響動,明日見到柳玄,唯恐這世間又多了一個無用之人。果不其然,他看見卿笛的靈氣正好度給柳玄。不過這一個動作被他的出現給打斷了。而她的面無表情更加讓慕容夜玄惱火。他一把抓起卿笛的手。纖纖玉指,膚若凝脂。卻是不知這一隻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無辜。
“你這是做什麼?”卿笛有些厭惡地甩開慕容夜玄的手。他今日這樣看著他,可知道那些年她是用怎樣的目光看著他的。
慕容夜玄冷笑,道:“卿兒,你問我這是做什麼?若是我今日不來,你是否會廢了柳玄一身武功?”
同樣回以冷笑,只不過卿笛的笑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不屑,道:“看本宮心情。”
“你可曾想過柳玄。她是你的皇兄。”
卿笛大笑一聲,道:“皇兄?這是一個極好的詞。慕容夜玄,若是你是一個顧念兄弟之情的人。那個時候怎會將你的親生弟弟推下誅仙台。你可知,若非有萬年修行,魂飛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一字一句說的略顯激動,卻讓慕容夜玄陷入一頭霧水之中。
慕容夜玄道:“我?將墨兒,推下誅仙台。”看這樣子大約是不大知情的。
“本宮那日親眼所見。也應當您日理萬機,這等小事哪裡記得清楚。”
“卿兒,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慕容夜玄皺著眉,他只是記得那一年忽然畫錦就來報宣墨沒了。具體是怎樣沒的,慕容夜玄那時正因為卿笛之事忙得焦頭爛額,也就沒有去細細地追究。
如此一來,卿笛也不知道繼續要問些什麼。她想過慕容夜玄的各種反應卻獨獨沒有想到這樣一層。卿笛賭氣般的坐回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