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要罵季桐幾句。怎奈卿笛施了靈術禁了她的聲音。
“哦?”卿笛秀眉輕挑,聲音略揚,看似愉悅。
“是。”季桐深情地看了眼慕容夜玄。此刻,那人正在飲茶,險些被嗆到。
“年輕人,在一起聊得開心些總是難免的。公主與皇兄聊得這般投機,實乃喜事一樁。”卿笛將旁人打發了去,不一會兒,一綠衣宮娥捧來一個紫檀木製的首飾盒。盒中首飾皆是世間罕有。季桐兩眼閃閃發光。
“這是?”季桐指著那一盒子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
“這是本宮的父皇母后留給本宮的。皇兄這些年一直都在封地,日子比不上宮中好。日後公主若是也隨同皇兄去了封地,這一世,再見難矣。今兒,就挑幾件喜得的物件,算是給公主的見面禮了。”
季桐雙手顫抖。自小,她從未見過這般多的奇珍異寶。
慕容夜玄猛然起身,憤然離去。季桐看了看首飾,又看了看快去離去那人的背影。只是向卿笛道了聲“失禮”就追了出去。如此追逐,與昨日無異。果然,不論何時,最配他慕容夜玄的,始終不會是她柳卿笛。卿笛感到胸腔中一股莫名的力量,隨後,便是駭人心魄地吐血。獨孤紫嫣顧不得其他,她緊緊地握住卿笛的雙手。可是為什麼,卿笛的體內彷彿是有一個屏障,阻擋了外來的一切力量。
一時,不大的偏大,所有的人都亂了陣腳。
“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個聲音,在卿笛的腦海中一直縈繞。那聲音愈是放大,卿笛就愈是痛苦。彷彿,有什麼即將破繭而出。
☆、第玖話 時錯之言甜
05
此生,又是誰會兵臨城下,又是誰會奪了誰的城池。在這樣辯護莫測的天下,有誰知道呢?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呢?誰會知道呢?
卿笛回宮已有數日。知曉這一訊息的,卻還是隻有寥寥幾人。來這醉芷閣的也只有裴、阮二相罷了。安雅瞧著卿笛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心中不免生了幾分疑惑。再者,卿笛這幾日常常將獨孤紫嫣同自己鎖在蘭裕殿中,不讓任何人打擾。
“小雅,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門猛地被拉開,安雅險些摔倒。她對上卿笛那副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一陣發毛。安雅立刻屈身,道:“方才王爺來尋殿下。奴婢見殿下和紫嫣姑娘在房中說話,就將王爺安置在偏殿。特來稟報。”
獨孤紫嫣探出小腦袋來,曖昧兮兮地說:“是崇炎王麼?”
安雅掩唇一笑,暗中向獨孤紫嫣樹了大拇指。獨孤紫嫣賊兮兮地笑。令二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卿笛淡然一笑,聽了那人的名字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哦?是嗎?”彷彿置身事外。
安雅直愣愣地回了聲:“是。”卿笛將二人丟在原地,轉身去了偏殿。
獨孤紫嫣看著卿笛離開的背影,很沒形象地搔了搔後腦勺,扯了扯安雅的衣袖。獨孤紫嫣在安雅狐疑的目光下,查探四周的情況,低聲道:“安雅姐姐,為什麼殿下,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不應該像說書人說的那樣麼?跑過去,質問他,你那天為什麼,為什麼要追她而去。
安雅嘴角有些抽搐地看著獨孤紫嫣。只嘆這丫頭的想象力有些太過豐富。若是那些畫面發生在卿笛身上?安雅打了一個冷戰,實在是有些不敢想象。安雅忽然想起自個兒還有些事情要做,就同獨孤紫嫣告辭。
偏殿。
兩人對視良久,從對方的眸子中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大約是多年未見,慕容夜玄心中一痛,如今的他,已經瞧不出卿笛的內心所想。
“皇兄,今日來著醉芷閣有何事?”卿笛下意識地攥緊了茶杯。這幾日,她閉門不出。但季桐和崇炎王的訊息似乎長了腿,跑進這醉芷閣的每一個角落。即使拼死抵抗,卻還是被摧毀了心牆。看著眼前的人,卿笛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可以這般平靜地坐在這裡,問上一句,你可有事?
“卿兒,我……”大約是想要說的話太多,已經找不到了那個可以開始的地方。
“皇兄如今美人在懷,真真是將我這個皇妹忘記了。”卿笛不敢再將目光放在那人的身上,生怕下一秒自己會出現什麼以外的狀況。
慕容夜玄皺緊了眉頭,道:“卿兒。”
“皇兄莫要再說。西延的十三公主看上去是個賢惠的女子。西延、東程永傑盟好,是兩國皇室的心願。這是一樁極好的婚事。本宮就替皇兄做回主,下月擇個吉日,迎娶十三公主過門吧。”卿笛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許岑則了個合適的時機送來兩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