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瞪了裴劍一眼。二人還欲爭辯。
“這般沒有規矩。”卿笛冷冷地掃視了眼這樣兩人,徑自走到桌案前坐下,“這幾日,錦繡城可還是太平?或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二人出奇地安靜。
卿笛登時聲音又冷了幾分,道:“莫不是二位相爺為難?”
裴劍登時屈膝,道:“微臣不敢。這幾日,錦繡城出現了一位女子,惹得百姓人心惶惶。殿下昏迷中,微臣不敢斷下定論。今日,微臣和傅相便是來請殿下拿一個主意。”
卿笛比了一個手勢。傅盛將這些日子自己所看見的,坊間傳言,手下收集來的情報都給卿笛複述了一遍。背後冷汗涔涔,偷偷地抬頭看了眼卿笛又被嚇得低了頭。
那眼神,分明是聽到獵物出現的狂喜。片刻之餘,卿笛道:“起來吧。明日傍晚十分,你們同秦將軍帶領三千騎兵陪本宮去會會故人。多年不見,她的功夫定是有許多長進。明日,在西街設下埋伏,切記要護得百姓周全。”
“是殿下。”
卿笛神色中有了幾分疲憊,道:“下去吧。本宮乏了。”
送走了傅盛和裴劍,卿笛眉宇間是難以掩飾的疲憊。笑著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摘下面紗,那疤痕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將目光放在玉祁的身上,它竟然在這裡都能睡著。許是連卿笛都不知曉,她的眸子上染上了一層溫柔。
花瑾是見裴劍和傅盛都離開才敢進來看卿笛。瞧見笑的溫柔的卿笛委實是被嚇了一跳。卿笛迅速斂去溫柔,將玉祁交給花瑾,又吩咐她取來那白狐衣。待花瑾再來,偌大的卿閣哪裡還有卿笛的影子。知曉她的性子,花瑾抱著玉祁悄悄地離開卿閣。
殊不知,此刻的卿笛正在卿閣中的密室裡。
卿笛看著那掙脫枷鎖的鉗制緊緊相擁的二人,笑容嘲諷且不屑。周身散發著戾氣,嚇得韻秀夫人在華胤天的懷中瑟瑟發抖。
卿笛某種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道:“你們的故人來了。你說,她會放過你們嗎?”
☆、第伍拾肆章 雲霧散(2)上
02
華胤天護著韻秀,冷冰冰地看著卿笛。半晌,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華胤天,這輩子,你最對不起的人是誰?可是還有印象嗎?”卿笛的聲線冰冷。宛若一把以冰鑄成的鑰匙,開啟塵封的記憶。
少女的笑顏,嬌羞的神色出現在華胤天的腦海中。讓他頭痛欲裂。丟開那楚楚可憐的韻秀,在一旁以頭磕地。在看向卿笛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他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到底是忘記了多少?到底是忘記了多少?
卿笛目光冰冷,站在那裡,並沒有要靠近他們半步的意思。用靈術將兩人丟在一邊,宛若棄物。華胤天卻是不肯再靠近韻秀半分,滿眼都是厭惡。
韻秀看著這一切,發瘋地大叫。即便是手腳都被銬住,仍舊不妨礙她上前去找卿笛洩憤。卻是還未靠近卿笛,手筋腳筋就被挑斷。她面色慘白地跌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卿笛。到底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千年的妻子,眼中流露出不忍。不過是一瞬間,那股情緒叫卿笛用冰冷的目光生生地逼回去。華胤天嘆息,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
卿笛走上前,輕佻起韻秀的下巴,道:“當年你逼迫我的母親要還魂石時,可是想過會有今天?韻秀,韻秀,你生了個傻女兒。當年你們聯合起來害本座得了花羽族的王位,如何?你的好女兒早就被義彥控制在雲霧山。本座說她這些年怎麼安分了,原來,原來……”
韻秀啐了卿笛一口,看著卿笛的袍子上沾上穢物,她大笑。眼神中也變得陰狠,道:“你和你母親不過是一路貨色。身份高貴?不過是一個笑話。若是我的苑兒在,天后的位子哪裡輪得到你這個賤人?怎麼,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啊?哈哈。”
“你的話太多了。”卿笛神色依舊雲淡風輕。從袖袋裡取出一粒藥丸逼迫韻秀夫人服下。又從她身上取下一樣信物。看著韻秀夫人張牙舞爪的模樣,卿笛只覺著心裡痛快。當著韻秀夫人的面,卿笛撕掉衣裳髒了的那部分丟在她的眼前,起身出了密室。
親信早已在卿閣外等候。
卿笛將信物裝在信封中交給親信,命他低調地送往城郊。
秦唯一干人馬在宮門外已等候多時。他看見身著騎馬裝的卿笛只覺著眼前一亮。牽來寶馬。卿笛翻身而上,秦唯緊隨其後。一干人等出發去西街。
直到很多年後,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仍被人們津津樂道。有許多百姓第一次見到這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