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面落地的銅鏡映出他此刻的落魄。目光落在脖子的吻痕處,一拳砸在銅鏡上。銅鏡瞬間四分五裂。
喻芷冉,好樣的。
麒麟仙閣。
卿笛早在十日前就已經回到仙閣中,除去處理一些惱人的事情,日子過得還算是平淡。偶爾抱著白棋玩耍。最為放心不下的,仍舊只有花緋。
花韻端著茶進來時,卿笛正抱著白棋坐在藤椅上發呆。許是抱的法子不對,白棋一個勁兒地要往外跑,無奈身子被卿笛的一個胳膊壓住。掙扎了一會兒,索性挑了一個還算是舒服的姿勢坐下。花韻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茶放在桌子上的動作稍稍重了些才叫卿笛回了神。
“小雅呢?”瞧著白棋在她的懷中這般安逸,卿笛反手將白棋扔了出去。白棋豎起全身的毛,怒目而視。卿笛瞥了它一眼。白棋乖乖地收了自己的毛搖著尾巴從窗子跳了出去。
“安雅今日有些事便出去了。交代屬下下午時要送蘭花茶進來。”
“放下吧。”花韻方想離開,又被卿笛叫住,“多加派些人手。再去鬼族,給本座盯住……”
卿笛的話還未說完,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闖進來,跪在卿笛的面前。卿笛擺了擺手叫花韻先離開,冷豔看著跪在那裡哭成淚人的花緋。待她哭夠了才叫她起來,皺眉道:“怎麼了這是?”
“求閣主,抹去緋兒的記憶。”花緋一個勁兒地磕頭。
卿笛眉頭微蹙,道:“這是為何?”不過是三四十日的功夫,怎叫花緋轉變這樣的大。瞧她哭的這般傷心。卿笛想,大抵是同穆曄有關係。又是細細地問之下,花緋才哽咽著將今日她看見的事情同卿笛說了個明白。偷看卿笛,卻發現她並未用那樣冷的眼看著自己。美人兒目光落在別處,卻也是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許久,久到花緋的腿發麻,卿笛才開口道:“進來吧。”
穆曄竟是到了麒麟仙山的頂。要知道,這樣做無疑是在用性命在賭。穆曄看見花緋,二話不說就要將花緋帶走。卿笛念訣設下結界,將花緋困在結界中,一掌打在穆曄的小腹。穆曄感覺體內的氣息正在一點一點凍結。想要起身,卻是怎樣雙手都使不上力氣。
“想要帶走本座的人。穆曄,你可是莫要說本座沒有給你機會。”卿笛微怒。
穆曄咬著牙起身,不理會卿笛所言,雙手瘋狂地砸在結界上。漸漸地雙手出血,他依舊不停止。花緋在結界裡面,哭成淚人,手足無措。她看著卿笛冷冷地看著,跪下,不停地磕頭,不停地求饒。卿笛偏過頭去,解開了結界,踹開門離開。
一直守在門口的花韻看了看裡面滿地盛開的血梅,又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卿笛。命人前去尋卿笛,自己取來藥箱子給穆曄上了藥。花緋早已在穆曄的懷中哭成了淚人。
花韻看著他們,默默地拿著箱子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花韻在仙湖邊找到吹簫的卿笛。她滿眼哀傷,惹得旁人也沒了笑顏。
“韻兒。”卿笛收了玉簫,將玉簫攏在袖中。雙手交疊在胸前,背對著花韻。
花韻依著禮數欠身,道:“閣主,方才緋兒在屋子裡……”
一十二人情同姐妹。花緋總是笑的如同陽光一樣的燦爛。倒是第一次見著她這樣一幅傷心的模樣。看著她伏在穆曄身上嚎啕大哭時,花韻心如刀絞。反觀卿笛,愈是鎮靜,心中的波瀾便愈大。
“本座知道。若是此時不痛,來時便會更痛。韻兒,緋兒的痛是你不可以理解的。”卿笛捏緊了拳頭,“韻兒,本座,真的錯了嗎?”
“無錯。”花韻皺眉。不過是愛情而已。
卿笛旋即轉身,笑中帶著幾分滄桑,美顏帶著幾分悲慟,道:“若是來時,你有愛的男子,自然會理解今日緋兒為何會三番四次忤逆本座的意思。時辰不早了,韻兒,我們該回去了。”
蒼茫的夜空,月明星稀。
☆、第肆拾章 緣止之已不再(1)
03
翌日,清晨。
麒麟仙閣的後花園中種了不少的蘭花與梅花。如今正值夏日,梅花不若蘭花嫣然卻也是別有一番韻味。梅林中卻還是散發著幽幽清香。侍婢垂首默立,手中端著蘭花茶。茶興許是才泡不久,那些霧氣調皮地繞過蓋子跑了出來。一曲畢,卿笛抬眼,看著穆曄站在梅林之外,面色哀愁。
卿笛遣開侍婢,道:“這樣早,倒是比本座預計的時辰早了一兩個時辰。”又是一首新的曲子,宛若沁人心脾的芬芳花香。早已知曉卿笛的琴藝爐火純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