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笑著點點頭,結果顏晏自己在那嘟囔一句“鹹了!”
“我覺得正好。”
“不對,肯定是鹹了,我得給你賠禮道歉。”
崇慎吃完了,壞笑著看著她,這姑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做的菜也不是第一回吃,一直都這樣。顏晏見他不說話,繼續道“一會兒罰我陪你賞月亮,看星星。”
“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你的道歉了。”
顏晏笑著轉身跑到屋裡披著一件褂子,又抱了一捆柴,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還不忘撂下一句“你刷完碗湖邊找我啊!”
誰答應她要刷碗了?!
湖邊水生著一圈蘆葦,湖裡的蓮花在漸漸凋零,蒿草長得齊腰高,顏晏找到一塊空地,支起柴火,點燃,溫暖的光亮將湖水照的寂靜而且神秘,她抱膝坐在地上,她今天哄著崇慎,讓著他,鼓勵他,使喚他,都是為了能消消他的怒氣,她希望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互相能夠取暖。
崇慎從後面走過來時,顏晏披著白色的厚羊毛大披肩,一個人坐在那,面前是溫暖的火光,她兩側是夜晚裡黑漆漆的一片蒿草,將她掩埋在裡面,她面前是小小一圈蘆葦蕩,湖水裡映著月光,寂寞的蓮花馥馥解語,這裡私密安靜,那個小人坐在其中,不言不語,卻像這世界所有美好的主宰。
她真小,有時候想揣起來,放在貼身的兜裡,走到哪都掏出來看看,崇慎緩緩走向她,笑著解開她的披肩扣,鑽進去,兩個人一起披著。
“幹嘛!你沒有厚衣服?”
溪柴火暖邊,這個淡淡的女子,現在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沒有人告訴她現在她在火光的映襯下是多麼的美,她是魑魅,她是魍魎,她是失憶的妖精,不知道自己渾身散發著妖氣,讓周圍一切為此臣服。
“忘了買了,你湊合一下。”
“那好吧”
這姑娘給臺階就下,竟向他蹭了蹭,側頭靠著他的肩,崇慎剛要嗔怪她,結果她自己倒先給出“合理化”解釋
“怕你冷!”
其實崇慎也不冷,火堆前烤得暖洋洋,身體熱,生理熱,腦子也熱,他覺得一團暗湧在身體裡亂串,到了小腹,鬱結於此。
作者有話要說: 真實的下一章請看我的長微博,微博微博微博,作者名就是,哎呀呀,不能多說
☆、溫柔鄉
他要找些話題“你看什麼呢?”明知故問的,她一直望著天空,看著星星。
“在看母親呢。”
崇慎覺得心裡重重被捶了一下
“她在哪?”
“在上面。”她用下巴磕指了指天上“就那,你看不見嗎。”
崇慎也看著天空“那你告訴我,她在幹嘛呢?”
顏晏微笑著,“我前幾天做夢,夢到她,她跟我說我爸不老實,還是總偷酒喝,她拿棒槌打他呢。”
“然後呢?”
“然後我勸她,讓她溫柔一點,還囑咐她,別再抽捲菸了。”
崇慎鼻子發酸“那她聽你的嗎?”
“肯定是不聽啊!她主意正著呢,誰勸也不聽,還說我向著我爸,我說向著怎麼了,我對不起他。”
崇慎沒說話,聽著顏晏繼續說。
“我爸不理我呢,菜譜和釀酒方付之一炬,什麼都沒了,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他說,一定要找到我哥哥,他還活著。”
“你哥哥不是在經商嗎?”
顏晏沒有繼續這個,而是轉了個話題
“崇慎,等我傷好了,我還是要回奉天,我哥可能也回奉天了。”
她轉頭看著崇慎,眼底是淡淡的傷感,鼻尖微微紅著“我走之前,你要好好對我,不跟我生氣。”
“就這些?”
“嗯就這些,不生氣就行,今天生氣了,明天一定一定要好。”
“就這些?”
“嗯沒了,就這些。”
崇慎心底溫暖,摸著她的耳垂“回奉天,不難,但是你要再等等,我不問,你也不必回答我,但你執意要回去,我陪你。”
“你陪我?不行!”
“聽著,現在東北淪陷,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回去的,十二月份是我姐姐的生日,她在奉天,咱們一起回去祝壽。”
“崇慎!你可知道我回去要做什麼!”
“知道,聽說過,你要殺一個日本人。”
“那你陪我回去做什麼!”
“我去看看那日本人,有我長得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