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信芳,我早就知道了,你究竟是誰我也無從知曉,這其中錯綜複雜我理解不了,我只是為我哥叫屈,你至少還用著我嫂嫂的面孔,對於我哥哥來說,信芳就是還活著。”
珍姨聽到這忙接話“咱們說點眼前的事吧,不能總在人家耗著,你們之前從沒告訴我崇慎是小王爺,王爺是什麼身份,咱們是什麼身份,叫外人來了撞見,總歸是給人家填了麻煩,小玖,要是可以的話咱們明天選好鋪子明天就走,石五兩還得好好養著,咱也不能捨了他,不能在這多耽擱。”
小玖點點頭。
快到傍晚的時候那日蘇回來,左手託著一隻油紙包的燒雞,右手被在後面,小玖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等他,見他進來,忙跑過去“怎麼樣?”
那日蘇笑笑看著她“都選好了,一切順利,前三門大街我走了個遍,終於找到了一家。”
小玖笑著低頭看油紙包的鼓鼓囊囊的燒雞,接過來開啟“好香啊……”她又瞧瞧那日蘇一直背在後面的手,眉頭一挑“藏什麼好東西呢?”說著就伸手去夠,那日蘇笑著躲,小玖把他抱了個滿懷,手上油油的,小玖把燒雞放在石桌上,在院子裡追著那日蘇,那日蘇一直倒退著躲她,看小玖要急了才停下。
小玖雙手環住他的腰,摸到後面藏著的東西,一下子愣了,嚥了口唾沫“你當真?”
那日蘇看著她,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點點頭“當然。”
小玖卻一把鬆開他,坐回石桌旁,那日蘇走過來,將兩支描金龍鳳紅燭和合婚庚帖放在石桌上,伸手拉她“怎麼了?”
“那日蘇,我沒告訴你,我結過一次婚的,但這其中說不清道不明,不是我本人結的,我也沒見過對方,但確實存在這麼一回事,所以我答應你一輩子守著你,但是,我們不能結婚,你在乎嗎?”小玖說完竟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只要人在身邊,別的我無求,那現在你跟我說說你結過一次婚的事吧。”那日蘇起身摟著小玖回屋,小玖破涕為笑,回頭說“別忘了燒雞!”
“忘了跟你說,燒雞不是給你買的,是孝敬我小姨子的。”
城叔進中堂就見一大幫人圍著桌子吃完飯,他愣了愣神,崇慎給顏晏夾了塊雞翅,顏晏剛咬了一口就看城叔進來,笑著跟他點點頭,起身去幫忙拿碗筷。
城叔探究的看看崇慎,崇慎自顧自的吃著,頭也沒抬“城叔嚐嚐顏姑娘做的茄子。”
城叔點點頭,又看了眼對面不認識的那個女人。
“這是顏晏和小玖的朋友,大家都叫她珍姨。”索子發話,城叔跟珍姨點點頭“常來常往,幸會幸會。”
既然是小玖和顏晏的朋友,怕也是勾欄處的女子,城叔又瞧了瞧她,詫異道“這不是小珍嗎?”
這會兒珍姨抬頭看他,端詳了半天,突然捂了嘴“姨夫!”
桌上的人都不說話了,看著他倆,城叔突然就不知所措起來“我以為你死了……”珍姨也陷在震驚的氣氛裡拔不出來,城叔接過顏晏遞過的碗筷,雙手激動的有些抖“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月色朦朧,大家撤了碗筷都沒動,聽著珍姨和城叔倆人敘說著過往,珍姨一直哭一直哭,絮絮叨叨,原來城叔的老婆是珍姨的大姨,那時城叔剛到王爺府上謀得差事,愛人留在家鄉,怎知半年後村子鬧了瘟疫,死的死,沒死的也幾乎落了殘疾,等城叔趕回去的時候,屋子裡遍佈家人的屍體,情景慘不忍睹,但是城叔沒有找到小珍的屍首,同村還有幾個同齡都是十多歲的小姑娘也沒找到,城叔以為是死了叫狼刁了去,不知有朝一日還能再見。
珍姨一直描述村子鬧瘟疫後的情景,日益濃重的腐臭味道燻的人夜不能寐,家裡人都死了,最後珍姨只能帶著花花和其他幾個孩子跑了,沒有方向,一路翻山越嶺,路過村子希望能賣給人家當媳婦也好,當牛做馬也好,總之能給口飯吃,但是人家一聽說是從鬧瘟疫的村子來的,都不願意收留,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絕望,後來就剩下她跟花花,心甘情願的叫人販子賣到北平,就為了六兩饅頭,再後來在勾欄處日復一日的受盡屈辱,結了婚,嫁了個老實人,怎知丈夫命薄,好日子又到了頭,半生潦倒,年近三十才攢了盤纏倆人開了識香紀,怎知一場大火又燒了個精光。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雙更來一發,二更晚上19:30
☆、女主人
珍姨哭得累了,止了眼淚還是一個勁的抽搭著,城叔一直嘆氣,雙手緊緊的交叉,不住的搖頭“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