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到為止。”
控制慾永遠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怪事,用在喜歡人的身上就欲罷不能,可算是一種寵溺,用在不喜歡的人身上就令人側目,算是一種陋習,崇慎擺擺手“行行,不為難嫂子。”
妙儀一直悶頭吃著,鍾離看又部了一輪菜快吃完,笑著把選單遞給她“弟妹,你有什麼想吃的,自己看著點。”
妙儀不好意思得推拒“我沒什麼愛吃的,快吃飽了,你們不用管我。”
這未免有點太客套生分,鍾離只道妙儀是不好意思,又把選單遞給崇慎“你知道弟妹愛吃什麼,你給她點吧。”
崇慎慢慢翻著選單,鍾離低頭小聲問顏晏“你想吃點什麼?吃飽了嗎?”
“我——”
話沒說完崇慎把選單遞給鍾離“再來兩份菠蘿飯吧。”
顏晏小心翼翼得看了崇慎一眼“妙儀吃菠蘿過敏的……”
鍾離頓了一下,盯著顏晏看了一眼,又盯著低頭吃飯的妙儀,氣氛一直有些不對的地方,結著疙瘩,現在這一句話更是讓人遐想連篇,他愣了兩秒,笑著說“崇老闆不知,我家顏晏最喜歡吃菠蘿了。”
崇慎沒說話,妙儀抬頭看了看各位“我去趟洗手間。”
她起身要走,顏晏也忙站起來“我陪你去。”
飯桌上剩下鍾離和崇慎兩個人,突然倆人也都沒話了,鍾離端著紅酒杯輕輕碰了下崇慎的,什麼話都沒說一飲而盡。
妙儀站在洗手池邊捧了兩把涼水,抬頭看著鏡子裡,顏晏站在身後,進退維谷,妙儀突然樂了,笑得猙獰,笑得可怖。
“姐姐。”她一步步逼近顏晏“我的好姐姐,你們這是演的哪齣兒啊!”
“妙儀,我——”
“我們的喜帖都已經發下去了!回北平後就要結婚!你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刻呢!我告訴你,我當初要你的命我無怨無悔!你命大,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我比你愛他,我一定要嫁給他!”
“什麼?你說什麼?”
妙儀冷笑,再不似從前那個溫順乖巧的姑娘,這層人皮一瞬間撕裂了,再裝就顯得矯情,她要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尤其是對顏晏,如今這般境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們,是不是做了對我起我的事,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個賤人!”
顏晏還沉浸在她上一句話裡回不過神,大霧的早晨那張溫馨的機票,寄宿他人家溫暖照顧卻最終一碗迷藥險些要了她的性命,她難以置信得看著妙儀,她像是蛆蟲一般白嫩嫩看似乾淨實則令人作嘔,顏晏還沉浸在震驚中,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她才晃了神,皺眉捂著自己左臉。
“婊/子!臭婊/子!”妙儀歇斯底里,衛生間外的人路過都嚇了一跳側目得朝裡面偷看。
這一巴掌徹底將顏晏打醒,這一切的一切,耳鬢廝磨在她身畔仍然要許下重誓的崇慎,都是為了自己,他把妙儀從北平帶到自己面前,肯定不是讓自己唯唯諾諾受這一巴掌屈辱的!
顏晏冷冷地看著她,嘴角譏笑,眼神輕蔑,彷彿一瞬間從雪域高原極寒的山頂盛開一朵無名的聖花,她彷彿居高臨下得笑看面前這個跳樑小醜般的妙儀“沒錯,我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她慢慢逼近,傾身到她耳邊“他那活兒還是那麼好,我們在你敲門的時候不知做了多少次,你有沒有嚐嚐那滋味?”顏晏又站直,緩緩搖了搖頭,還是輕蔑得笑著“真可惜,他愛的人,始終不是你。”
妙儀渾身顫抖,手中要是有一把槍就好了,她會不管不顧得朝她開槍“我們要結婚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你們去結呀,大擺宴席熱熱鬧鬧得去結呀,然後你就看著你老公跟我恩愛一輩子,你就拿著那張合婚庚帖,待在宅子裡,日日等,夜夜等……一輩子做個老處/女?”
妙儀抬手又要打下去,這次顏晏一把抓住她舉起的手“還想打第二次?還是又想出什麼殺了我的辦法?杜妙儀,你我從此刻再不是姐妹。”
“我從未把你這個賤人當姐妹!”
“我從前可真是掏心掏肺的把你當妹妹,有你這話我心領了,以後的事情,包括剛剛那一巴掌,你記得,慢慢還!”
好久倆人都沒回來,鍾離皺了皺眉,他起身準備出去看看,包房的門在這時開啟了。
倆人回座位坐下,崇慎坐在顏晏的左面,她臉頰上還未褪去的淡紅色看著有些刺眼,他轉頭冷冷得看著妙儀“怎麼去了這麼久。”
還沒等妙儀答話,顏晏笑著對崇慎說“妙儀在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