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又走回街上
他提議去看個皮影戲,顏晏應著,跟著他走,結果沒走多遠這天說變就變,隱隱約約掉了雨點,再瞅瞅地上,可不是嘛,要下雨了
崇慎說快跑,她跟著一路跑,跑到一處院子,倆人見雨勢過大,趕緊站在房簷下避雨。
☆、約會2
剛站定這雨就下大了起來,嘩啦啦啦的,砸在地上彈起一小圈雨窩,雨勢太大,天地間一時人跡罕至,只有雨聲,嘩嘩的下著,好似瀑布洩了
他倆站著的那一方小天地很快也沒有落腳的地方,掃風雨吹在他們身上沒一陣就溼透半邊身子,崇慎回頭望望後面的宅子,跟顏晏說
“看來得借人家避避雨了。”
崇慎先跑進院子,敲了敲屋門,門沒有鎖,一使勁敲就自動開了,崇慎回頭,見顏晏望著他,就招招手讓她也跑過來。
倆人進屋跺了跺腳,抖了抖衣服,抬頭就見中堂放著一把椅子,翹頭案上放著香爐,薰香還燃著,檀香的味道濃烈
剛剛屋外躲雨時見院子修葺整齊,房前窗稜都一塵不染,屋內可大不相同,立在正堂最突出的就是一棵酸枝木,從地到天一直連著屋內的房梁,枝蔓枯萎,有生命力的伸展著,蜿蜒盤旋到了中堂的各處,古香古色,但是屋子裡各種擺設落滿灰塵,許久無人居住的樣子,可是薰香燒了半支,說明這裡還是有人的,顏晏站在門口,望了望內屋,沒有什麼動靜。
“有人嗎?”顏晏朝裡面喊。
沒有反應,顏晏又喊了一遍,無人應答,她和崇慎互相望一眼,心照不宣的朝內屋走去。
一口開著蓋的棺材停放在屋內。
顏晏頓時全身汗毛都炸了!她一把拽住崇慎的袖子,不自覺的半個身子都隱在他後面。
崇慎側頭看了她一眼,這姑娘面露難色,說什麼也不想往前面邁一步的樣子,崇慎要走過去,顏晏卻拽著他不放。
“別過去,我們還是走吧。”
“沒事,你看小方桌上的紫砂壺還冒著熱氣,剛剛有人沏了茶,估計這會有事剛好不在。”
正前方的小方桌上果然放著一支紫砂壺,這時正冒著熱氣。
崇慎帶顏晏走到開著蓋的棺材前,朝裡瞄了一眼
“你看,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顏晏朝裡面望去,“啊!”這一叫整個人回身窩在崇慎懷裡
崇慎抓著她的手,已經是汗津津的了,趕緊摸摸她後腦勺,他探身又瞧了一眼,見棺材暗處有什麼動彈,再走近一瞧,是一隻兔子。
“是兔子,你怕兔子?”
顏晏平復了半天,慢慢抬起頭,這時候她全身都由於剛才的驚嚇而滲著細密的汗,她覺得緊張讓肌肉都聚集到了一塊,脖子發硬
她緩緩回頭瞄了一下,舒口氣,原來真的是隻兔子。
但是她也覺得這宅子詭異的很,拉著崇慎就往外走。
“咱們別在屋裡待著,咱們坐門檻上等,雨停了就走,不回屋了,主人也不在,咱們坐在人家裡躲雨不好。”
崇慎覺得也是,就依了她,倆人坐在中堂大門的門檻上,顏晏抱著膝蓋,看著這一場好似下不完的雨,雨水打在院子地磚間的青草上,把滿院子的綠洗的鮮亮亮,剛剛出了汗,這會兒又坐在風口,她有些冷,雙手搓著小臂,就在這時候,後面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兩個坐在門口乾嘛,進來待會兒。”
崇慎和顏晏都驚訝的回頭,站在身後的是一個小孩子,十歲左右的年級,梳著兩個髻子,穿著土黃色的布襖和褲子,懷裡抱著剛剛那隻兔子。
這屋裡還有小孩?
崇慎和顏晏站起來,仔細打量這個跟年畫裡蹦出來的小孩,他回頭指了指另一間屋子“那個屋子裡凳子多,去那歇會兒吧,這雨要申時才能停。”
崇慎見著小孩跟小大人似的,不自覺笑了,顏晏跟著他們一起走進一間屋子,小孩跳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低頭玩著兔子。
“小朋友叫什麼?”顏晏問他。
“阿福。”小孩還是沒抬頭回答。
“你家大人呢?怎麼自己在家,剛剛我倆都沒瞧見你。”
“沒有大人,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那……西屋的棺材?”
“哦,那個本就放在那,沒人挪動,我也懶得挪。”
顏晏覺得小孩很是可愛,說話裝著一副老者語氣,實則天真爛漫,肯定是跟父母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