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中央,思忖著,靈光一現!哪裡是什麼陌生人,不是顏晏的朋友嘛!在山貨行見過。他趕緊朝下房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索子問那個大漢“我問你,你現在住哪?”
“我剛來,不知道這幾條街叫什麼,我在前面兩條街南邊路口右轉之後三條衚衕左轉頂到頭,有個叫識香紀的店幹雜活。”
索子和崇慎都是一愣,一愣不是嚇著,而是在心裡跟著線路走呢。
“前面的路口……右轉……一條,二條,三條,左手邊。”索子自己嘟囔著數著,然後突然不說話了。
崇慎也不說話了。
“她是你妹妹?”
“算是”
“什麼叫算是,你倆住一起。”
“不是不是!”
“不是?那她不住識香紀?”索子騰地站起來,彷彿看到希望。
“住啊,但是我倆不住一起,她住樓上,我住樓下。”
索子特別無奈,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走出房間,抬頭看見崇慎也立在門邊,但無心說話,打一恭就走了。
崇慎靠著門框,看石五兩還在那吭哧吭哧的吃著。
“喂!”
石五兩抬頭,見來人自帶主子光芒,憨憨地一笑。
“您是這家的主人吧,我會趕緊吃,下午好好幹活。”
“別說那沒用的,你認識顏晏嗎”
“認識啊!”石五兩來了興致,發現居然有人認識顏晏,高興的還要繼續攀談。
“也是你妹妹?”
“是啊!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崇慎轉身就走了,留石五兩在那,他以為自己吃得太慢,又加快了速度,小碗牛肉可真香啊,他心裡還美滋滋的叨唸呢。
下午石五兩加把勁幹活,抬石料到適當的位置是最費時的一件事,城叔這會兒也回來了,指揮他桌子放在哪,椅子怎麼放,石料桌面放在大肚石墩子上,石五兩一個人大吼一聲就能抬起,放在上面摩擦著找好位置,用鋼車馬栓擰緊。
石椅就是個小墩子,下面雕了兩個六角形的鏤空,石五兩努力趕著工,城叔佩服年輕人的體力,這看樣子兩天的活一天就做完了。
屋裡這會子正有兩個煩心的人呢,崇慎在禮堂喝著茶,大熱天的點著爐子,水壺坐在上面噗噗噗地噴著熱氣,整個屋裡都熱的跟大棚是的,屋裡倒沒種多少花,普通的義大利紅菊花,兩大盆孔雀茱萸和一盆步步高昇發財樹,還好都是不怕熱的。
崇慎覺得為了讓心靜就得發發汗,就像去泡澡堂子,人一熱思維也就慵懶,怎知院子裡吵得很,他也靜不下來。
另一個煩心的人在西廂房裡躺著,感覺自己害了相思病,苦笑著又一臉的委屈,他覺得自己命太不好,上天不眷顧,可是又覺得窯姐怎麼了!窯姐也是人!就這麼自我人格與世俗判斷相互牴觸著,他感覺整個人快從中間裂了。
快傍晚的時候石五兩真的完成的今天的工作,拿著收據,城叔笑呵呵的給結賬。
這時候就看崇慎滿頭大汗的走來,索子聽見前院有動靜,也跑了出來,跑得快超過崇慎,直接跑到城叔面前,見城叔拿著銀元給結賬,很是著急。
“怎麼?不是明天做完工再給結賬嗎?”索子問城叔。
“這傢伙幹活力氣大,一天竟給做完了,早完事早利索,我這正給他結工錢呢。”
索子一聽急的呀,他是心裡還惦記著明天石五兩來這上工,小玖還能來給送飯呢!
“我看看做的怎麼樣!”
索子說著圍在石桌石椅轉了一圈。其實崇慎是盼著他明天再來,也不知道想問他什麼,他剛剛在屋子裡想得久,覺得自己對顏晏的好感不是空穴來風,自己這麼上心是頭一遭,而且問心無愧的講,又不是要跟這姑娘怎樣,只是想先交個朋友,想更深入的瞭解,所以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再說了,萬一明天他來上工,顏晏給來送飯呢,結果最後走過來也是聽城叔說他明天不來了,著急,又見索子去圍著看砌的怎麼樣,也走過去圍著看,想找找茬。
城叔跟石五兩就見到了以下畫面,兩個平時一點也不關心這種瑣事的人圍著石桌轉,感覺仔細看的那個勁頭像是能從石頭縫裡盯出金子似的。
城叔無奈的看看石五兩,朝他搖搖頭。
索子和崇慎轉了三圈也沒找出毛病,特別無奈,站在那皺著眉頭,石五兩笑呵呵的接過銀元,就要走了。
“慢著!”崇慎一屁股坐在石椅上,椅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