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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艄公被不計前嫌地放回去了,被踢飛的小几也撿了回來,就擺在一支火把下,上面甚至還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副筆墨紙硯,以及一盒範岱趕回去買的紅印泥,倒地的小凳子也扶了起來,當然,坐凳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是景道山,而是擔負起執筆之能的嶽瑜。
所謂口說無憑,白紙黑字才是最好的證據,既然今天這麼難得的擒了景道山,這帳麼,當然得好好算一算了!
小几旁的地上,鋪著一塊布,上面擺滿了從四人身手搜出來的東西。範白菜正拉著丁澈笑嘻嘻地清點著戰利品,銀子放一堆,瓶子放一堆,兵器放一堆,暗器放一堆。傷腿已上了甲板的貝貝和樂樂則躺在柔軟的包袱上睜著烏溜溜的眼珠瞧著自己的主人。
再過去,範岱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塊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跪在面前的四人,挨個地讓羅拖過來審訊,然後命令他們簽字畫押!範通則獨自一人在最邊上徘徊,雙手不時愛惜地撫摸著另一批意外的戰利品:四匹駿馬!
沒錯,就是四匹駿馬,而且是沒有官府烙印的民間駿馬,其身材雖無法和範氏兄弟以前所見的駿馬相比,但放在民間也算不錯了。
從樹林中搜出這四匹駿馬時範小魚著實興奮了好半天,當即讓範岱略教了一下,騎上去走了一小圈感受了一下。不過本著來日方才的原則,學騎馬之事倒也不在於一時,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處理這匹俘虜,以及她突然靈機一動,所想起來的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從三年前開始正式習武。可以所已將範岱的大半絕技都已學的差不多了,可唯獨點穴這門博大精深地功夫,卻始終進展不大,只因這門神奇的絕技實在高深,而且要求掌握不同男女、體型的不同位置,而且務必要求極其熟練和精確。難度很大,實在不像以前武俠小說中所寫的好像誰都會來一手。
範小魚至開始學習後,普通穴位還可以拿範岱羅甚至範白菜做練習,可有些危險的穴道卻不可在親人身上試驗,繞是她把人體經絡記得爛熟也只能是紙上談兵,事到臨頭只怕是連點個五次十次也點不中的也有可能。
因此這件事在範小魚地心裡一直引為憾事,可今天卻突然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當然不肯輕易放過,頓時樂此不疲地在四人身上試驗起來,即可逼供又可練習,實在是一舉兩得。
只可憐三個大漢,大多已經帶傷,如今被範小魚這亂點一通。時麻時酸、時痛時癢、時而僵硬如石時而如羊癲瘋般抽搐地折騰了一番後,不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快要到崩潰邊緣,不消多時,就把他們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沒一會,大家就明白了他們是如何在新鄭得知了訊息,如何連日策馬急追,追到宋樓鎮之後如何原本只打算跟蹤盯梢,等人馬調集齊備再動手卻在無意中抓到丁澈。然後決定大膽利用人質脅迫範通的前前後後。事無鉅細全都招了出來,當然,誰也沒忘記把最重要的責任推給了景道山。==
景道山眼睜睜地看著手下一個個出賣自己,原本清俊的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只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的風水是流到他們范家的,他景道山現在就是硬生生地把眼球瞪出來,也只會讓人家當彈珠踢著玩。
“小魚。今晚我們能反敗為勝。你可是個一等一地大功臣,要不。這老烏龜王八交給你來審?”搞定了三個大漢,範岱解下酒葫灌了一大口,望著自家侄女的眼中充滿了驕傲,之前他還差點以為大哥真的要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換的外人的平安,沒想到這場戲竟是範小魚自己一手主導地。
嘿嘿,機敏過人,膽大心細,武功更是一日比一日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真不愧是他範岱一手培養出來的好苗子啊!
“好啊!我正想和這位景大俠好好地算一算帳呢!唔,先從哪裡開始呢?對了,不如先從你是這麼殺了那個林大人然後嫁禍給我們家開始吧!”範小魚笑嘻嘻地道。
景道山卻回以閉目,半字也不吐。
“啊,看來這位景大俠也想享受享受剛才同伴們的那些滋味呢!”範小魚笑道,隨即甩了手腕,假裝為難,“不過我點了半天的穴道,手指頭都有些酸了,這可怎麼辦呢?”
範岱向範白菜那邊嘟了嘟嘴,和她一唱一合:“那裡不是有一堆暗器嗎,你隨便拿幾個用用就是了。”
範小魚故作恍然大悟:“對哦,我不能用點的,我可以用扎的呀!”
說著,翻手取出之前自己用布包起的毒針,甜笑著走到景道山,眼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他:“先扎哪裡好呢?”
景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