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範小魚抽出木梳上的斷髮,走到船邊拋向河面,順手把梳子插了回去。
“這麼快?”丁澈狐疑地摸了摸自己地頭,剛才那一片凸凹果然已經一片平滑,不由大感神奇。
以前他每天都被人伺候著梳頭穿衣,總是十分不耐煩,覺得這麼一點破事也磨這麼久,著實笨手笨腳。可剛才自己親手梳理,卻扯了半天也沒梳滿意,才發現原來這件事還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現如今被範小魚三兩下搞定了,反而不敢相信了。
“你自己照照看不就知道了。”範小魚從旁邊一桶用來潑船板的水中舀出一瓢,倒轉瓢柄給他,“幫我倒一下水。”
見她很理所當然地命令自己,丁澈俊眉一皺,本待不接,可又覺得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如果拒絕未免又顯得自己太小氣,只得悶悶地接過,斜倒了起來。
範小魚淨了手,很自然地反過來給他倒:“你也洗洗手,洗完了好吃飯。”
丁澈默默地接著水流,眼角的餘光瞥見放在一旁的食盤,一種怪異之極的感覺猶如地板上地水漬般在心裡流淌,讓他突然覺得,原來生活也可以這樣地簡單。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塞在心裡許久的問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範小魚抬眼,眸光清澈:“你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拉倒。”丁澈板著臉,又發脾氣了。
“其實,我們一家只是想要平平靜靜生活的普通人。”範小魚避重就輕地道。
“你們要是普通人,天下就沒有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