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俏臉頓時變色。
然而,丁澈卻不給她還擊的機會:“古玉,你先出去。”
“公子?”
“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嗦些什麼?”丁澈不耐煩地道。
古玉咬了一下嘴唇,擰著手裡的帕子疾步從丁澈身後走出,就往門口衝去,經過範小魚身邊時,狠狠地投去一瞥,壓低了聲音啐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這句話一出,丁澈和範白菜沒有武功聽不真切,可範氏兩兄弟和羅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地同時一沉面色。
“臭丫頭你給站住!”範岱最為護短,哪裡容得外人莫名其妙地辱罵自己的寶貝侄女,別人還沒反應,他已想也不想地要討個說法。
古玉因怕丁澈聽見,罵人的時候腳步並未停下,範岱出聲時她正好去跨門檻,被他這猛然一喝,只覺那厲喝聲好像重雷般滾進雙耳,心中一駭,雙腳一軟,不知怎麼地竟突然踩了個空,整個人頓時重重地向門外摔去。原本像她這樣一時失衡,一般人都只會是踉蹌一下,就能站住身子,可偏偏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件兩件蓋足的繡花長裙,身子這一往前傾,頓時踩到了自己的繁皺的裙襬。然後,只聽一聲響亮的“咚”聲,方才還一臉高傲的古玉大丫環已結結實實地膜拜大地。
面對這個變故,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一愣,範岱更是毫不客氣地放聲狂笑:“哈哈哈哈,這現世報來的還真快。”
什麼現世報?丁澈俊眉一蹙,隨即就轉過彎來。
自己的貼身丫環當眾出醜。他這個當主人地面子上當然也不好看。可範岱性情豁達,按理說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欺負一個丫環,再一聯絡剛才她們那一句對話和那聲聽不真切地嘀咕聲,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
“哎呀,古玉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哪?來,我扶你起來。”笑聲中,範小魚已一臉訝然地搶步走出。去扶臉色已羞成一片赤紅的古玉,口中的語聲更是甜美,“古玉姐姐,你哪裡摔疼了沒?”
其實,以她的身手,剛才古玉踉蹌時她完全可以,
“不用你假惺惺!”古玉羞怒交加,哪裡還有臉再抬起頭來。顧不得手掌和膝蓋的疼痛,掙扎著一把推開範小魚,提起裙角一頭衝了出去。
這一下丁澈的臉色更是難看,望著古玉背影的目光中已明顯地有一團火氣升起。
“這……丁公子。真是對不住……”
“對不住什麼?是她先平白無故罵我們家小魚的。”範岱重重地哼了一聲,打斷範通地道歉,“我只不過想要她說清楚幹嘛罵人而已。又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算了,二叔!”範小魚阻止道,笑盈盈地走了回來,坐在丁澈的對面,“翠雲說你找我,是不是案子的事?”
丁澈看她壓根兒就沒覺得自己這幅就這麼隨意的披散著溼發的模樣有什麼失禮,目光中反而閃過幾分尷尬,乾咳了一聲。道:“外祖父已將案子交給了大理寺審查。同時也把詳細情況都告訴了夏大人,可能明日就會升堂問案。我來是想通知你們一聲,好作準備。”
“這麼快?”範小魚著實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就憑錢惟演那副冷冷淡淡的性子,再快也會拖上幾天呢。
“現在人證和供詞都有了,當然就要過堂審案了,有什麼好奇怪的?”丁澈哼道,很不滿範小魚居然質疑他的能力,卻沒有藉機為自己邀功。
範小魚莞爾一笑,真心地看著他,大大方方地道:“這件事多謝你了。”
“你也不要謝我,我只是不想欠你們而已。”丁澈撇嘴,頓了兩秒,站了起來,“沒事地話,我先走了,外祖父還等著我用晚膳。”
他嘴上說著要走,可腳步卻沒有移動的意思。
“丁公子,你慢走。”憨厚的範通忙起身相送,一旁的範岱**地對範小魚擠了擠眼。
範小魚忍不住偷笑,口中卻道:“我送一下你吧!”
丁澈不語,徑直走出門打了個唿哨,一條紅影立刻從嶽瑜地房中跑了出來,圍繞在他身邊。範小魚笑著跟了上去,留下一口霧水的範通和始終如隱形人般的羅。
“喂,你離家出走,你外公沒有罵你嗎?”出了門,範小魚趕上兩步,和他並肩而行,主動搭話,雖用了個喂字,語聲卻很柔和。
丁澈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
“那個,等事情完了以後,你還要去房州找你父母嗎?”範小魚不以為意,轉了一下眼珠,旁敲側擊道。
丁澈還是不語,範小魚連續碰了兩個軟釘子,只得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