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相哥兒,一段時間沒見,你好像變了不少啊!”範小魚微微一笑,眼鼻雖然還紅著,但精神已好了許多。
“是啊,小人跟著大人,也長了不少見識。”相哥兒盯著她的臉,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相哥兒!”見他這麼放肆,吳言之不由地有些不悅,沉聲喝道。
相哥兒忙低了頭,但隨即又抬了起來,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大人,您看東家是不是有點像恩公大俠畫的那些畫兒?”
這已經是第四個人說她長得像誰了?範小魚心中更是納悶。
吳言之被相哥兒這麼一說。再一看範小魚。可不是嘛。兩人地樣子看起來似乎還有點兒區別。可著神韻卻分明極為相似。忙吩咐道:去恩公房裡取一副畫像來看看。說不定妹子認得恩公。”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都說我像誰?”範小魚疑惑地問道。
“小妹。你還記得大哥曾經說過昔日大哥赴京趕考地時候曾經遭遇過強盜被一位大俠相救之事吧?”
“嗯。記得啊。”
“你說巧不巧。四個月前。本地來了一位少年。渾渾噩噩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無意中遇見了他。現他居然就是當初救我地那位大俠。”吳言之扶她坐下。興奮地將事情地前後道來。“可那位大俠不知怎麼地摔破了腦袋。以前地事情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位姑娘。隔幾天就畫上一幅姑娘地肖像。四處詢問別人可認得她。這幾個月來。我們這個小縣城裡地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位大俠喜歡地這位姑娘地樣子了。說來更巧。那位畫上地姑娘和你竟十分相似呢!”
聽到他這般描述,範小魚已沉寂許久的心突然又砰砰砰地跳動了起來,正在這時,相哥兒已經小跑著把畫拿了回來,唰的一下子展開。
只見畫上的女子梳著一個十分簡易的式,卻掩不住那明亮動人的神色,秀挺的雙眉,兩汪彷彿會說話的清澈大眼睛,瓊鼻堅挺,紅潤的嘴角還噙著一縷似怒還嗔的笑容,臉腮淡淡暈紅,再看她身上的衣著,卻和她如今身上的這套是一般的素色。
“大哥……”範小魚才忍下去的熱淚又湧了上來,緊緊地抓住吳言之的手,充滿無比期待地盯著他,彷彿所有的力氣和希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顫聲道,“他人呢?這個畫畫的人呢?”
她一時情急,用勁十分大,直捏的吳言之暗抽了口冷氣,才忙回道:“這位大俠雖然不記得過往了,卻堅持要自食其力,因為他畫的人像栩栩如生,所以,大哥便資助他在街上開了家畫館……”
“帶我去,帶我去……”話未講完,範小魚已用力地拉起了他,就向外奔去。
吳言之直覺得整個身體似乎騰空而起一般,霎時間就
廳堂,到了衙門口,倒唬的門口的衙役一跳。
“大哥,哪邊?”範小魚焦切地道。
“那……那邊……”吳言之還沒從陡然地騰飛中回過神來,趕緊指了個方向,話音未落,身體已再度被範小魚拉著飛奔起來。
山城很小,畫館離縣衙更是不遠,吳言之才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一過,人已停了下來,手上那如被鐵拷的力道也隨之消失,而他的小妹正痴痴地望著正在畫館中為一位少數民族夫妻繪畫的大俠恩公。
“丁澈……”範小魚的淚雨又開始不爭氣地迷濛,口中不自覺地喃喃吐出魂牽夢縈的那個名字。
作畫的少年聽到了這聲呼喚,畫筆忽然一頓,緩緩地轉過頭來。
燦爛的眉眼,無雙的俊鼻,還有那熟悉的曾被她撲倒過的雙唇,那俊美無儔的容貌,天底下不會再有第二個。
“你……”作畫的少年夢遊般地站了起來,連畫筆掉落著在他的白袍上劃出黑黑一筆也未察覺,雙眸中陡然放出極度迷濛卻又無比灼熱的光芒,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彷彿頃刻間,天地只剩下了他和她,“我一定認識你。”
“你認識我,你當然認識我!”
範小魚很想飛奔著迎上去,雙腳卻像是生根一般紮在原地,縱然目光再朦朧也不敢輕眨,就生怕一眨之下,眼前這日思夜想的人就會消失,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我叫什麼?我是誰?”俊美的少年一直走到她對面一步處,才皺著眉頭站定,抬起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又遲疑地頓在空中。
“你叫丁澈,丁澈,丁澈!”範小魚抓住他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臉上,淚水滾落下來,從指縫中流進去,很快就濡溼了他的掌心,“你曾經……說過……要娶我,曾經說過……要專門為我……畫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