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又過了片刻後,安銘臣的語氣變得稍稍驚訝,但又迅速恢復常態,“難怪你那天眼睛一直粘在他身上。”說完又補充,“我在電腦旁,網上有照片。你別誤會。”
黎念砰地結束通話電話。
十幾秒後電話再次打了過來,並且不依不饒地一直在響。黎念擰著眉毛再次接起來,安銘臣的話呈一條直線,沒有起伏:“念念,隨便掛人電話不是好習慣。”
“那感謝您的來電,再見。”黎念在這邊學著行動通訊10086的經典結束語,溫柔至極而且細聲細氣,然後再次砰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次安銘臣沒有再打過來。
黎唸的檔期從下週開始變得十分滿,又遇上電腦出了問題,正打算去商城掃蕩一圈,安銘臣的電話本週第二次叮叮咚咚地打了進來。
她猶豫了一下,選擇接起來。那邊卻是一個陌生而爽朗的笑聲:“哎喲,這不是接了嘛。我說安銘臣你可輸了啊,說定的,今天吃喝玩樂就你請了!”
安銘臣似是在那邊說了幾句,電話就被易了主,並且嘈雜聲也減小許多,只餘下安銘臣淡淡的笑意,以及一副好聽的嗓音:“幾個發小一起釣魚吃飯,你也過來吧。”
他全然一副好商量的口吻,並且像是談天般自然,黎念本來醞釀好的敵對情緒一下子就被他消磨下去不少,甚至連出口的話都沒有像往常那麼生硬:“我還是不去了。”
安銘臣恍若未聞:“你在家?我去接你。”
黎念一陣氣憋。虧得她還以為他轉了性,竟也會用除去霸道到欠揍和懶散到欠扁的口吻跟她說話。看來狼就是狼,即使偶爾收起利爪,也不過是出手前的一時偽裝。
“剛打電話的是林子昭。我打賭說你不會接電話,他贏了。”安銘臣跟她並排坐著釣魚,忽然低聲跟她解釋。
黎念一直在暗中看著旁邊的李唯正,腦海裡則回放著以前路淵的音容笑貌,幾乎等安銘臣的話音落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一扭頭,他的目光卻已經轉向了別處。而且他戴著鴨舌帽,表情盡被遮在暗處,她無從得知他的表情他的心理,於是只好繼續沉默下去。
已是四月份春季的好天氣。這一處風景極開闊,是釣魚的好地方。只是這些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們明顯不是為了釣魚而來,在岸邊正襟危坐了沒多久,便互相開起了玩笑。
只不過想不到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林子昭竟已有了一個快五歲的女兒,算是這群人裡的異類。此刻擁著打扮得公主般的女兒正笑得十分肆意:“我跟安銘臣以前同時都挺喜歡一個小姑娘,結果人小姑娘選了他沒選我。更讓我恨的是,這廝還過了不到一個月就跟人女孩子分了。我當時那個氣啊,你說要不你就別同意,成全了我跟人家。要不你就時間長點兒,也給人家留點兒美好回憶。一個月不長不短,完了分手了這廝還一點兒傷心顏色都沒,安銘臣,你以後甭老跟我家那位說我以前花,其實你比我還花,還是有歷史淵源的花。”
安銘臣很淡定:“說話小點兒聲,魚都被你嚇跑了。”
林子昭不理他,繼續說:“等前幾天愚人節那會兒我又想起這茬,就用助理的手機給安銘臣發了條簡訊,說你在幾天去哪哪哪,我把你送我的首飾還給你,我還有話要跟你當面說,地址就在我公司附近。為了加強可信度,我還在開頭加了安銘臣仨字,這可是當時那小姑娘的叫法,每次叫每次聲音都軟得跟一汪水兒似的,那時候聽得我那個羨慕啊。然後我就這麼發過去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還真讓我受寵若驚,我還真就在我們公司樓下那塊兒瞧見他的車了。”
林子昭的興致十分高昂,說完還衝著安銘臣加了一句:“我說你到底跟小靜有什麼欲說還休的分手理由?就這麼簡單就被我蒙過去了。那手機號碼你可沒見過啊,看你這樣兒明顯是舊情未了啊!我瞅見你樓下那個模樣,我就感慨,哎呀我這簡訊還真沒白髮,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你那麼生過氣呢。那張臉冷得拽得跟百八萬一樣。”
眾人鬨笑,安銘臣在鬨笑中持續淡定,眸子一掃,清清淡淡:“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才沒你那麼花。林子昭,你要是活在金庸的書裡面,你不姓林,你姓韋,韋小寶。”
林子昭眯起眼睛笑,毫不示弱:“哎喲,那你就姓張,張無忌!”
小女孩睜著圓溜溜的一雙大眼,聽到這兒突然掙脫了林子昭的懷抱,徑直走到安銘臣面前,用一雙無辜的黑亮大眼向他求抱抱。安銘臣放下魚竿,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後笑著把她抱在懷裡,接著又變魔術一樣從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喂到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