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入圍牆後,我和虎子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蹲在牆角處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劉老大和劉老二都回了各自的屋子,且屋子裡沒有開燈,看樣子應該是睡了。 但奇怪的是,劉老三家雖然也有光亮傳出,但那光亮很暗淡昏黃,根本不似電燈,看起來更好像是一縷燭火。 “這大半夜的不點燈卻點蠟,肯定有古怪。”虎子在一旁低聲說:“千俞,咱還是把臉蒙上,不然被劉家三兄弟記恨上就糟了。” 說完後,虎子便將上衣的黑色內襯給扯了下來,然後分成兩半,遞給了我一半。 我們兩個各自蒙上了臉,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便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那口大鐵鍋摸去。 離得近了,那股惡臭的味道就更加濃郁了,就連空氣都油膩膩的,呼吸到身體裡,只感覺口鼻間癢癢的,彷彿只要輕輕一咳嗽,就能咳嗽出一口屍油來。 強忍著那股不適感,我和虎子終於是來到了那口大鐵鍋前,只不過,當虎子看到鐵鍋內的情形後立馬就臉色一變,直接蹲在了一旁,捂著嘴無聲的乾嘔了起來。 我因為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激的反應,只是皺著眉頭,一臉陰沉的看著鐵鍋裡的屍骨殘渣。 鐵鍋內的情形可謂是觸目驚心,就看到,大部分屍骨都已經被煮成碎渣子了,唯有一顆骷髏頭骨還算完整,它孤零零的被扔在鍋底,被浸泡在鍋底殘留的屍油內,那一雙眼窩空洞洞的看著天,嘴巴大大張開著,就彷彿是在無聲的訴說著老天對它的不公! “媽的,這群畜牲!”我咬著牙,在心底憤憤的罵了一聲。 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劉家三兄弟這些年本就做了不少的孽,現在竟然更加變本加厲,刨人祖墳不說,還將屍體偷回來放在鐵鍋裡烹煮... 這份孽障,就算劉家祖上積了再多的德,恐怕也救不了他們一家了。 我心底篤定,劉家三兄弟做了這麼大的孽,在不久的將來,必遭報應! 我轉頭看向了劉老三的屋子,隨即對虎子打了一個手勢,便悄悄的摸了過去。 劉瘸子和劉老三就在屋子裡,所以我們兩個並沒有進去,而是繞到了房後,躲在窗戶一旁,偷偷的往屋子裡面打量。 燭火昏暗的光亮並不足以將屋子全部照亮,此刻定睛看去,就見屋子裡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看出一絲輪廓來。 就看到,在屋子正中央,果然擺放著一口血色的大棺材,此刻,劉老三和劉瘸子正圍著棺材看呢。 隱約間,我聽到劉老三似乎問了一句:“老叔,這麼做真的能行嗎?老叔你無兒無女,我大哥和二哥的孩子也得了重病,醫生說似乎不能生育了,我大哥二哥年紀也大了,那玩應已經不行了,現在咱們老劉家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了。” “事關咱們老劉家香火問題,我怎麼可能兒戲?老三你把心放在肚子裡,這事準成。”劉瘸子抽著菸袋鍋,聲音嘶啞的說:“他們都以為你老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棺材匠,卻不知道,你老叔我早年拜入的,其實是養屍人一脈,這些年,你老叔我雖然以打棺材為生計,但養屍的手藝其實從未疏忽,她雖然死了,但有了這口棺材的滋養和屍油的滋潤,屍身存放個幾年絕對沒有問題。你且放心,不出三天,我保證她能再次受孕,十月懷胎後,肯定能給我劉家再添一個男丁。” “老叔,不會再...生出一個鬼嬰來吧?” “應該不會,那一次是因為胎兒胎死腹中,胎兒死後怨氣太重,所以才化成了鬼嬰,這一次,一定可以順產。” 說到這裡,兩人便沉默了下去,一時間,周圍一片寂靜,唯有虎子沉重的喘息聲不時的響起。 我轉頭看了虎子一眼,就見虎子一雙眼睛通紅,眼底滿是殺氣,且因為過於憤怒的緣故,導致他的呼吸很粗重,很顯然,此時他的狀態很不穩定。 我害怕虎子衝動,當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對他打了一個眼色,虎子看了我一眼,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我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基本可以確定苗翠翠已經死了。 但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被害死的,還是說意外死亡,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苗翠翠的死,多半不會是意外。 “這苗翠翠,還真是一個苦命人吶!”我在心底一聲嘆息。 這苗翠翠先是被劉老三玷汙,然後又被逼著嫁給了相差足足二十多歲的劉老三,婚後整天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不說,生下來的孩子,還是一個死胎,並且成了鬼嬰。 鬼嬰戀母,肯定免不了要好好折騰苗翠翠一番,如此看來,這苗翠翠的死,大多應該跟那個鬼嬰有關。 雖然苗翠翠命苦,但不管怎麼說,好死也不如賴活著,可現在,苗翠翠人死燈滅,恐怕這件事,苗翠翠的父母都還不知道。 最可恨的是,這劉老三似乎還不想讓苗翠翠入土為安,而是要為他再生一子?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