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懷榆被拍入冥河中之後,我頓時就渾身一震,就連那繚繞在我身周的幽冥氣都隨之一陣鼓盪,隨即‘呼’的一聲,瞬間斂入了我的體內。 而我,也在此刻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陰鸞。 陰鸞對我笑了笑,說:“我可以為你護法。” 見我依然盯著她遲遲未動,陰鸞便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放心,我可是在你師姐面前起過誓的,而且,懷榆還在你的體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聞言,我這才放下心來,深吸了一口氣後,便手捏法印,再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之際,我整個人已經盤膝端坐在了氣海之中。 就看到,此刻我的氣海內可謂是死氣翻滾,陰風呼嘯,那滾滾幽冥氣形成的烏雲極其濃郁,遮天蔽日的,就連那顆化成驕陽的陽五雷,都被遮掩住了,只有少數的光亮順著烏雲的縫隙穿透而過,勉強將這片鬼氣蒸騰的氣海給照亮。 而在烏雲下,死氣雨猶如瓢潑的一般,不停的傾瀉而下,死氣雨拍打在冥河的河面上,讓冥河一陣翻滾,海浪滔天。 “冥河的水位似乎提升了不少,看來,鬼珠確實不簡單!” 之前,我體內的炁不僅消耗一空,就連冥河的水位都下降了不少,之後,我吞服了木生給我的鬼珠,鬼珠化為了滾滾的鬼氣,不僅滋養了我的奇經八脈,最後就連冥河的水位都提升了不少。 這時,冥河中央處忽然一陣翻滾,隨後,披頭散髮的懷榆便從冥河內漂浮了起來。 “呼!...” 他仰起頭,一臉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氣,而隨著他吸氣,周遭的鬼氣立馬被他吞入了體內,就連那如瓢潑般的死氣雨都彷彿受到了牽引一般,竟然匯聚在了一起,盡數落在了懷榆的身上。 這一幕看的我是好一陣心驚肉跳,心說我去,這懷榆的身體...是無底洞嗎? “我將他拉入了冥河,是打算吞噬他身上的鬼氣,來幫助我凝聚伴生判官法相的,只是麼的,現在怎麼反過來,變成他吞噬我氣海內的幽冥氣了?” 我一臉的無語,心底甚至都有些後悔將他拉入冥河了。 一尊萬年鬼王,若是放開了吞噬,那我體內的幽冥氣,還不得都被他給吞了? 滾滾的幽冥氣還在不停的向懷榆聚龍,我見狀眼皮一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口說:“內個,懷榆前輩...我體內的幽冥氣也不多,而且,我身處孵陰地內,說不上還會遇到什麼兇險,如果你把我體內的幽冥氣全吞了,那我恐怕,很難走出這裡,到時候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你看...” 我這句話說的還算客氣,但話裡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潛臺詞就是在說,你可要點臉吧,你這麼整,不僅我走不出孵陰地,到時候連帶著你,都得根我一起死! 聽到我的話後,懷榆立馬停止了吞噬,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被囚禁了幾百年,這幾百年,我從未自主修行過,如今得以脫困,再見到這麼多的幽冥氣,一時有些情不自禁,呵呵,呵呵!” 他一陣乾笑,見我依然陰沉著臉,便繼續說:“不過你放心,待我恢復恢復,很快就可以反哺你,我保證,一個月內,你氣海中的冥河,一定會比現在還會壯觀!” “真的?”我眼睛一亮。 一尊萬年鬼王,如果願意主動幫我,那可比我自己吞噬死氣來的省事多了。 要知道,這傢伙可是被鬼面蝙蝠分食了幾百年而不死啊,體內所產生的鬼氣與陰氣的數量由此可見一斑,若是這些鬼氣與陰氣全部反哺給我,那我氣海內的冥河,確實可以變的更加寬闊。 “就是不知道,凝聚出伴生判官法相需要多少的幽冥氣?御陰經上說,需要囚禁百鬼在冥河之中供我吞噬,雖然沒說百鬼到底需要什麼境界,但應該不是指萬年鬼王吧?” 萬年鬼王太稀少了,且每一尊都是一方霸主,如果凝聚伴生判官法相需要將百尊萬年鬼王囚禁在冥河之中,那恐怕我這輩子,也別想凝聚出伴生判官法相了。 先不說我能不能打得過萬年鬼王,就單說足足百尊,這世間有沒有這麼多都不一定! 這時,距離懷榆不遠處的冥河忽然翻滾了起來,隨後,之前被我囚禁在冥河中的無極,竟然慢慢自冥河下浮了起來。 而當無極看到不遠處的懷榆之後,當即一怔,然後瞪大著眼睛,大聲叫道:“你是...懷榆?你不是在幾百年前,就被鬼母給打的魂飛魄散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認識?”我見狀一怔。 “無極?”懷榆也是一臉的疑惑,問:“你怎麼也會在這?” 說完後,懷榆忽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沒想到,幾百年後,我們竟然會在此地重聚,只不過,你怎麼還是半步鬼王?這幾百年間,你竟然沒有半點寸進?” 無極聞言一聲嘆息,隨即說道:“這說來話長,當初你被鬼母斬殺後,我們所有兄弟被迫無奈之下,全部歸順了鬼母。鬼母和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