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俞,我要回我的魚塘看看,前幾天我回來撒了一些魚苗,我想看看這些小傢伙怎麼樣了。” 虎子跟在我的身後,笑著說。 我聞言點了點頭,說:“去吧。” “等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虎子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而我,卻站在原地,看著虎子的背影怔怔出神。 如今的虎子,早已不需要養魚來維生了,而他,幾乎也沒有時間來打理這座魚塘。 而他之所以還要在魚塘裡撒下魚苗,只是想以此來給自己的內心一些慰籍罷了。 就彷彿是在暗示自己,村子還是那個村子,從未發生過什麼,他平靜的生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但其實...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又或者,是虎子的內心,依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不僅僅是虎子,我又何嘗願意去接受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徐年的腦袋,說:“走吧,我帶你去我家看看,然後就帶你去徐家。” 我帶著幾人,順著以前常走的一條小路向村子走去。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年沒回來,這條往昔平坦的小路,如今已是荒草叢生,無法行人了。 我嘆了口氣,隨即調轉方向,繞了一圈,從原路進入了村子。 當我進入村子,看到那一排排的磚瓦房,看到熟悉的院落後,曾經的記憶忽然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那些故去的村民們,他們有的正在菜園子裡忙碌著,播撒下蔬菜的種子,有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在滔滔不絕的聊著什麼。 而他們,彷彿也都看到了我,一個個的,在對我微笑點頭,有些大叔,還會拄著鋤頭,對我熱情的吆喝:“喲,千俞回來啦...” 這一幅幅畫面是那麼的熟悉,因為我早已經歷過了無數遍,而每一次,我都會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應一聲。 可現在,這溫馨的一幕,卻變成了我心底最大的奢望。 “唉,我回來了。”我紅著眼圈,笑著應了一聲。 “兄弟,你...跟誰說話呢?”茅不悔疑神疑鬼的看了我一眼,問:“這也沒人啊?” 我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吭聲,深吸了一口氣後,便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走的很慢,因為每路過一座院子,腦海裡都會浮現起我與這座院子曾有過的回憶。 一草一木,皆是過往,皆是回憶。 而茅不悔,沐雲熙等人也沒有催促我,就那麼靜靜的跟在我的身後。 就這樣走走停停半個多小時後,我終於是來到了家門口。 看著緊閉的院門和熟悉的小院,我的心沒由來的竟然顫抖了一下,一股深深的悲悸,更是浮上了心頭。 “千俞,我們回家吧。”小七忽然飛到了我的肩膀上,用手輕輕的摸著我的頭,說:“我也有點想家了。”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開啟了院門,向院內走去。 院子內的一切陳設,都和當初一摸一樣,幾乎沒有絲毫改變,就連師父常坐的那張躺椅,也還擱置在屋簷下。 只不過它在這裡放了整整一年,歷經寒冬與風雪,如今看起來已經破舊了許多。 但緊接著,我忽然就皺起了眉頭。 正常來說,一座院子一年沒人住了,院子裡應該是雜草叢生才對,事實上,別人家的院子也確實如此。 可是,我家的院子卻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那種感覺,就彷彿是有人打理過一樣。 而且,就連門窗上的玻璃,也是乾乾淨淨的,纖塵不染。 “奇怪,難道是徐家人,在幫師父照顧老屋?但以徐家人冷漠的性子,這似乎不大可能,莫非是...師父,亦或者是師姐近期回來過?” 我皺了皺眉頭,隨即快步走進了屋子。 屋子內的陳設依然和一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變化是,我離開時師父收藏的古籍被我翻找的,掉落了一地,可是現在,那些古籍卻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桌子上。 最主要的是,屋子內的一切陳設,都十分乾淨,纖塵不染,就彷彿有人經常擦拭一樣。 “好奇怪,這屋子,似乎經常有人幫忙打理。”小七也發現了異常,繞著屋子飛了一圈,隨即說道:“哦,你快看,這個杯子被人用過,而且還是個女人。” 我急忙走到桌子前,隨即就看到,其中一個杯子果然被人用過。 因為在杯子上,竟然有一個十分顯眼的,鮮紅的口紅印... “怎麼會有口紅印?難道真的是師姐回來過?”我一臉的狐疑。 “千俞,火炕還是溫的。”茅不悔來到了火炕前,用手摸了摸,說:“應該是昨晚有人燒過。” “有人燒過火炕?難道不是師姐?”如果是師姐的話,師姐不可能躲著我連夜離開,那麼就說明,這個幫忙打理屋子的,並不是師姐。 “會不會是有村民知道你昨晚回到了郭村,怕你連夜回來,就幫你燒了火炕,整理了屋子?”茅不悔問。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