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總是如此對待她?難道就因為吃定她對他有情?所以他要來就來、要管就管,而撒手的時候卻又比任何人都來得更乾脆。
現在究竟是誰任性來著?
本來,因為他那無情的一掌,她已經決定要試著放下,以為只要不聽、不看、不想,那麼就算她有再多的情,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
“我是醫者。”彷彿多說一個宇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米橫天惜字如金到幾乎殘忍的地步。
“那又怎麼樣?”
大夫?!大夫很了不起嗎?
“是不怎麼樣,但要求病人吃藥是我的責任。”
如果換做是從前,他當然可以不管,她大小姐吃不吃藥,與他何干?
可是這次不一樣,她的傷是他造成的,所以他無法視而不見,任由她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你的病人。”
“你是!”
“我不是!”以前,她絕不會這樣與他槓上,但既然他打心底認為她是個任性的女人,那就乾脆任性到底吧!
“我要你喝下這碗藥!”
“如果我不喝呢?”青嵐挑釁反問。
“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喝下去。”米橫天也毫不退讓,二話不說地扔下戰帖。
雖然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來的目的,可是……她的確天賦異稟,那眸底的桀傲不馴,足使聖人發怒,更何況他向來就不是個好脾性的男人。
“是嗎?”冷哼了一聲,她顯然不將他的自信滿滿看在眼底。
思緒是她的,嘴也是她的,只要她不張口,他又能耐她何?
兩個加起來超過四十歲的大人,就像孩子似地鬥著氣,最後她索性閉眸,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真的不喝?”眯起了眼,米橫天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但卻見她逕自閉目養神,完全忽視他的存在。
“好……很好!”匆現米橫天眸中倏地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他將漸漸轉涼去已顯藥腥味的碗收回,當那嗆人的味道從青嵐鼻端退開,即使閉著眼,但一股勝利的喜悅還是在她心裡竄升。
原來只要抽離了心頭那抹戀慕,要不被他影響,並不是那麼難的事嘛!
或許……她真的可以忘了他!
青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男人的臉色變化。
當那股讓她既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藥味趨近時,青嵐下意識的張開了眼。
愣然!
她愣愣地望著不斷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的俊臉,唯一的思緒竟是——他真是一件上天的傑作。
那宛若刀雕斧鑿的臉龐沒有任何瑕疵,其上還鑲嵌著兩潭黑不見底的深泓,有一瞬間,她心底的思緒都飛散了。
沒有多花一秒鐘的時間去思索他的意圖,更沒有任何的閃躲動作,她只是傻傻地望著他,感受著他的靠近。
那感覺就像是她絕望的知道這將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的親近,所以她不願閃亦不願躲,只想傾盡所有但求記住這一刻。
然後,就像她祈求過上天千萬次的心願,他那薄涼的唇觸到了她的,一種悸動在她心裡跳躍著。
那夢寐以求的親密讓她甚至來不及思考他的舉動所為何來,單純地任由心房強烈地躍動,直到——
一股藥味竄入喉頭,她吞下了苦澀的藥汁,隨後他的氣息逐漸的消散。
“我說過總會讓你喝下藥的。”
只是一種手段嗎?
青嵐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望著他平靜臉上難得出現的驕傲,原本狂烈跳動的心驟然停止。
那一瞬間,她有種錯覺,似乎這世上的一切已經跟著停擺……或者該說,是她私心這麼希望著。
可是沒有,時間依然繼續往前邁進,將他的殘忍真實送進她的眼裡。
她的滿心悸動竟然只是他的一種手段,而他那依然自信卻不帶任何情緒的眼波,就像一記重重甩在她臉上的巴掌,讓她痛徹心扉。
多可笑啊?
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切如此清晰,她差點以為這一切只是出自於她的幻想而已。
“你……”他的踐踏夠徹底,讓她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道熱氣衝上她的眼眶,她直覺地衝向窗邊,伸手往喉嚨裡挖,作嘔的感覺立即湧上,可惜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但她不放棄,伸手又要再挖,她拒絕這樣的羞辱。
“你瘋了!”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