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赫舍里氏混,還要學東西、擠時間逛街,對於大伯家裡的花花草草真是不熟悉。
“嗯。”赫舍里氏難得的臉上帶了鄙夷,“就是她。她的嫡姐也嫁了咱家的人,生得個丫頭,模樣到是不錯。去年跟你一起選的秀,還留了牌子,只是沒有指婚,後年還要再複選的。”赫舍里氏說到這裡,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毓秀一聽就明白家裡人打得什麼主意了,想是因為她遲遲未孕,怕其它妃嬪先她生下龍子,所以打算再送進來一個,一來幫她固寵,二來也是存著兩個人生阿哥的機率大一些。畢竟康熙還沒有兒子,皇長子是她生的最好,如果她實在生不出來,能讓佟家其他女兒生出來也不錯。
在世人的眼睛裡,當皇帝的就沒有專一一說,任誰也不會相信康熙到目前為止,只有毓秀一個女人,而且看情形他還打算保持下去。所以,咳,這個決定算是對家族很有力的。理智讓毓秀能理解,可惜感情上她不接受。
“額娘,您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盯著旁邊條案上的那盆水仙出神,半天才幽幽嘆息了一聲,輕聲問:“瑪姆同意了?大伯和阿瑪也同意了?”
赫舍里氏心中難過,那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丈夫呢?她想跟女兒說,她不同意。可是在那個家裡,她不同意又能有多大的份量呢。“娘娘……”赫舍里氏喃喃的喚了女兒一句,再也接不下去了。家裡人本也沒打算這早麼就讓毓秀知道,一是她的身體不大好,怕氣壞了她;二是年終歲尾,康熙的要求實在是多,讓朝中的大臣們都自顧不暇,佟家的老國舅和小國舅們也都處於火燒眉毛的階段,也沒心思弄別的。
“看樣子,家裡人都同意了。”這就是家族,為了家族的繁榮,任何人都得有所犧牲。哼,可惜,她從現代來,對家族的歸屬感從來都不深,想讓她為了狗屁家族什麼的,就把自個兒老公無條件的讓出去,想都別想。
赫舍里氏一見女兒粉面低垂,長長的睫毛輕顫,以為她傷心了,連忙開口勸:“鄂倫岱不同意,為了這個還跟你大伯吵了一架,罵了文姨娘。其實,額娘也不同意,只是你阿瑪他……”傻丫頭,別光顧著傷心了,你得想法子。剛才不是還提到,你管理相公的本事挺高的麼,那就繼續高下去啊。你母親今天抓住時機,就是來通風報信的,你可千刀別犯傻,真為了家裡人的幾句話,就把丈夫讓出去。呃,她生的丫頭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佟姑娘那是氣得,她怕自己過於兇殘的表情控制不好,再嚇到赫舍里氏,不得有提前把臉垂下,卻沒想到聽到個挺勁暴的訊息。鄂倫岱脾氣雖火暴,可他要對人好,卻真是實心實意的。姑娘,那小子滿打滿算的就比你大半年,他現在還是熱血的仗義少年一枚,當然心實。
“瑪姆、大伯和阿瑪的算盤打得也太好。只是這東西六宮無數的房子,卻也不可能都分給佟家的女孩住。”她們家裡的那些人,大約是被康熙前些天跟太皇太后放的那些話給刺激得找不到北了吧,真當佟家現在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他們想遮,還得看看別人讓不讓他們遮呢
嘴唇微微勾起,綻開了一個略帶諷刺的笑,毓秀毫不客氣的說:“靠女人發家者,不過百餘年,何況外戚真是那麼好當的麼?佟家想要好好發展下去,不靠我、不靠皇額娘,該靠的佟家男人馳騁沙場或為國盡忠,用學識、用軍功、用功績換來的。哼,只有那些不思進取、兒孫皆紈絝的末落之家,才會想著靠女兒聯姻往上爬。哼,若是咱們也如此,真是給佟家那些浴血沙場、馬革裹屍的祖宗們臉上抹黑,若是他們在天有靈,怕是不會再認咱們這些子孫後代了。不說別人,瑪法怕是頭一個都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提著刀追殺人。”
赫舍里氏眨了眨眼,盯著她閨女,她這是把一家子人都給罵了麼?
“額娘回家直接把我的話說給瑪姆、大伯和阿瑪聽,連著哥哥、弟弟們也都聽聽。別總想著是國舅爺,別人就該怕你。真有能耐,別怕仗著身份出去,用自個兒的真本事,讓人服你才行。”佟家這些男人們真是該敲打敲打,真以為家裡出了皇太后、皇后就萬事無憂了。呸,歷史上被一戶口本一戶口本屠了的外戚家不要太多哦
這個,這個,話她可以回去說,不過得潤色一下。赫舍里氏抿了抿唇,她閨女這嘴,怕也是皇上教的。自家相公回來可是說過,皇上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也不急聲厲色,偏偏那話能把人羞死。您算是猜對了一半,你閨女那嘴是自帶技術,熟練度是您女婿幫忙提升的。
損完人,毓秀到是笑了,她拉著赫舍里氏的手,嬌憨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