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以對,“既然夫君有令,為妻敢不從命。”
夫妻兩人互相為對方披上了紫貂皮的斗篷,毓秀單手抱著康熙塞過去的小手爐,一手被他牽著,並肩出了乾清宮,同登御輿,往慈寧宮而去。
到了慈寧宮,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有些意外。此時慈寧宮的暖閣內,除了太皇太后、佟太后外,只有儲秀宮裡的幾個妃嬪在,鹹福宮裡的則未到場。而且,屋內除了這些人外,就只有蘇茉爾和另外兩個老嬤嬤並兩個太醫,除此之外,再無別人。
毓秀暗地裡撇了撇嘴,這是要做出一付內部審問的架式麼。
“孫兒(孫媳)給皇瑪姆、皇額娘請安。”康熙和毓秀兩人同時行禮,
“行了行了,快別多禮了,過來坐。”太皇太后面帶微笑,並未流露出一絲半點的情緒。“大冷的天兒,皇上和皇后又都忙,老婆子本不該叫你們過來的,只是儲秀宮內發生了點事兒,事關皇家清譽,哀家不得不慎重,只好讓你們跑一趟了。”
一邊坐著的佟太后卻沒有太皇太后這麼高深的段數,她看向毓秀的目光復雜難辨,頭一次沒有笑著叫她做在自己身邊。
康熙拉著毓秀在椅子上坐下,離太皇太后和佟太后的距離都差不多,面上笑得溫和,“皇瑪姆說得哪裡話,年下雖忙,可是瑪姆有事相問,又是事涉後|宮,朕再忙也得來。”好吧,康熙這話有點刺心,提到後宮,指得自然是現任皇帝的妻妾,像老皇帝的遺孀們,不在後宮統稱的範圍內,就連安置這些遺孀的宮殿都不是建在東西六宮的地界。康熙娶老婆了,身為大清的國母,最有資格管理康熙後|宮的人是毓秀。可是宮中妃嬪出了問題,不去找皇后,反而找到太皇太后這裡來,這完全屬於越級上告。而太皇太后居然還受理了,她這屬於越級管理,不給中宮皇后的面子。
太皇太后一時間語塞,她看了一眼並肩而坐的康熙和毓秀,兩人都帶著得體的笑,神情出奇的相似。再看看兩人交握的雙手,她頓時就感到今天這閒事管得有點多,對自己的整體部署,都沒有任何好處。
等了半天,老太太也沒說話,康熙濃眉輕挑,“皇瑪姆有什麼事不妨直說,都是自家人,無需顧慮。”
“唉,也是我這老婆子多管閒事了,論理該由皇后管的,只是人老了,心腸就輕了,看不得年輕的小姑娘哭。”太皇太后一如既往的會說話,她看了毓秀一眼,聲音裡帶了絲歉意,“皇后別多心,老婆子也是看這些年紀輕輕的姑娘,就這麼在深宮裡熬著,便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和你皇額娘,心中憐惜,這才多管了閒事。”
話裡的悽然顯然是打動了佟太后,讓她想到了自己當初苦守長燈,獨自入眠的宮廷生活,連帶著看向慧嬪幾人的目光,都多了分溫情。
康熙目光微冷,不大高興自己的親媽這麼容易就被太皇太后給調動了情緒。要知道當初他娘獨守空房,可不全是孝獻皇后的問題。雖然他也討厭董鄂氏,可是憑良心的說,他**入宮的時候,董鄂氏還沒跟他爹勾搭上呢。他**最初在宮內的艱難,都來自於蒙古科爾沁的后妃。而太皇太后很明顯的把這段給略了過去,說得似是而非的。
好吧,太皇太后和皇上、皇后的交鋒一直都在,其餘人等只能垂著頭裝死,半點不敢插言。沒看太后娘娘都在一邊打醬油,咱們這些人卑職低的還是老老實實的眯著呢。除了給布答應診脈的那位太醫,臨時被抓壯丁的張太醫,把頭埋得死死的,豎在那裡當柱子,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聾子。
毓秀微微一笑,也沒理會太皇太后話裡下的套兒,輕聲道:“都是孫媳無用,沒有管好後|宮,讓皇瑪姆一把年紀了,還要跟著孫輩操心,實在是孫媳不孝。”
別呀,你痛快的承認自身能力不足,讓咱們下面的戲腫麼演啊。就算查出點什麼來,你一句因為自己能力問題,讓有心人鑽了空子,頂多罰個管理不當,沒什麼實在罪責抗在身上,讓咱們怎麼把你搬倒啊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你是皇上親自教出來的,要是無用,還有誰能當得起有用兩字。”
“孫媳天姿愚鈍,就算由皇上親自教,終究也是個雕不好的朽木。”咋地罷,老孃天生就笨,咱承認。就算穿越加重生啥的,魂兒還是那個魂兒,不可能把白痴變成天才。
太皇太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跟皇后說話太胃疼。她幾乎忍不住的想抬手揉揉額頭,再次確認,今天這閒事她真是管得有點多,弄不好,還得把自己裝裡。算了,不跟她磨牙,直接說正事兒,她跟她扯不起。想到這兒,太皇太后手一指邊兒堆著的東西,“這是在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