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祜恭敬的垂頭:“多謝皇阿瑪教誨,兒子記下了。”
康熙微微一笑,“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朕的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教你。”
“嗯。”
看著兒子有意識崩起的小臉,康熙搖頭嘆息:“胤祜,雖說朕要求你控制好喜怒哀樂,卻也不意味著你從此再也不能笑,不能生氣,若是那樣,你皇額娘會找朕拼命的。”
想到自己那位超級護孩子的母親,胤祜笑了,隨即有些奇怪的問:“皇阿瑪,兒子偶然間聽人說,您……”話到這裡有些糾結,最後還是擋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懼內。”做為一個國家最大的BOSS,居然怕老婆,只怕是天下臣民都不大願意相信的事。可是它偏偏就是存在著,佟家的毓秀姑娘就是那個隱藏BOSS。
康熙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的不錯,朕是懼內啊。”他到痛痛快快的承認了,還不忘教導兒子:“胤祜,箇中滋味,等你成親之後自然就會明白的。”某表哥,你是打算把懼內當做皇室傳統,由您兒子一代代的傳下去麼?
說笑過後,他又嚴肅的面容:“當喜則喜,該怒則怒,只是莫讓這些影響了你的理智,身為一個帝王,時刻保持清醒是最重要的。”
“是。”
“好了,坐下,咱們來說說這兩封奏摺,你有什麼看法。”
胤祜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緩緩開口:“從這兩份差別很大的密摺來看,福壽膏一事必然有朝廷重臣參與其中,也許還有室宗王爺。”
“利益動人心,有人鋌而走險也不奇怪。”康熙溫和的笑容裡,透著一股殺意,他從來就不怕殺人。是他這些年對人太過寬容了麼,才讓這些人忘了,什麼是本份。
“還有更讓兒子感到可怕的,皇阿瑪明明下令各水師,嚴查販賣福壽膏的人,怎麼還會有如此多的害人之處流入國內。”胤祜一張小臉崩得很緊,抬頭看向康熙:“難道說,水師之中也有人……”他是知道康熙對於軍隊的掌控有多麼嚴格,如果說水師之中也有人被收賣,那就意味著康熙的對於軍隊的掌控並不是那麼全面。
康熙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想到這些很好,只是為何一定外面流入,而非國內生產的呢?”要知道,最早福壽膏是做為藥物使用的,國內也有種植罌粟等植物,只不過嚴格控制其畝數和出產量,決不允許多產。後來明朝末年,荷蘭人透過臺灣把北美印第安人的菸斗連同菸葉傳入中國,中國開始有吸菸者。其廣泛程度令當時的皇帝恐慌,崇幀皇帝下令禁菸。因為曾經有人把鴉片混入菸草吸食,始料不及的是,菸草被禁卻導致了吸食純鴉片的泛濫。
“國內生產必定要大面積的種植罌粟,豈非動靜太大,也易被人知曉。”不錯,做為傳統的農耕之國,有田地不種糧食反而種一大堆花,決對是件挺奇怪的事情,非常容易暴露。
“不錯,胤祜長大了。”
“全賴皇阿瑪的教導。”
“喲,你們這父子兩個不是在說正事,怎麼互相誇獎起來?”外間傳來毓秀清柔的聲音,宮女打起簾子,一身石榴紅暗花旗袍的女子,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邁步進來。
康熙父子見她時來,同時起身,康熙道:“你不是帶著小四去玩了,這麼快就回來了?”其言頗為哀怨。
胤祜忍著笑給母親請安,毓秀笑著應了一起,走到康熙身邊坐下,無奈的說:“也不知道小四隨誰,太過嘮叨,生生把我的小侄女給唸叨哭了,還玩什麼。”
好吧,對於四阿哥胤祗羅嗦的功力,在場的眾人都是領教過的。提到這個康熙也很頭疼,“肯定是不隨朕,都說外甥似舅,怕是像了你哪個弟弟吧。”
如此推卸責任的說法惹來孩子孃的白眼一枚,“我們家沒就沒這樣的。”
康熙很肯定的點頭:“對,我們家除了小四之外,就沒有這樣的。”女子出嫁隨夫,所以他媳婦說的這個我們家,理所當然的是指他們一家六口。
毓秀沖天翻了個白眼,沒再辯下去,只是轉開話題:“你們父子兩個研究什麼呢,這麼嚴肅。”
康熙隨手將兩份奏摺再次遞給毓秀:“看看吧。”
毓秀疑惑的接過,翻開了粗粗的看過一遍,冷笑了兩聲:“有人既然知法犯法,直接打發了就好,有什麼值得你們探討的。”對於佟娘娘來說,暴力碾壓是最好的手段。
胤祜眨了眨眼:“額娘,沒有證據。”
毓秀抖了抖其中一份奏摺:“這裡面不是列得挺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