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說什麼都可以。毓秀也不出聲,只聽他念叨。好一會兒之後,康熙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我,都跟你說的些什麼。不過,秀兒,以後我在宮中能說話的人,只有你一個了。”
“我們是夫妻,您有話不跟我說,還想跟誰說。”毓秀在他懷裡轉身,顧做不悅的板起了小臉。
“是啊,我們是夫妻。”康熙摟緊她,除了額娘,這天下間一心為他的也只有懷裡這個人了。他一定要守好了她,千萬不能讓她也落得額娘這般的下場。
“田嬤嬤,大阿哥才洗了澡,這衣服等會再換,行嗎?”暖閣外間傳來乳母的聲音,帶了三分急切。小孩子不能總是呆在太熱的地方,老話說三分飢和寒,平安到百頭,一點兒都沒錯。孩子小時候傷了熱,很容易生病的。固而,胤鈷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暖閣外間的炕上玩耍、睡覺的。
康熙和毓秀一愣,同時站了起來。田嬤嬤原是佟太后宮中的人,佟太后去世後,一些近身的人,都暫時安置在了坤寧宮裡,這個田嬤嬤可是佟太后一進宮就伺候她的,這麼些年來忠心耿耿。毓秀原打算等過了週年,就把這些人入出宮去,給些安家銀子,再吩咐人照看著。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亂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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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亂線
“這是做什麼?”事關肉糰子,毓秀當先挑簾邁了出去。
一出暖閣門,就見老邁乾瘦的田嬤嬤手裡捧著一套簇新的小兒衣服,乳母楊氏站在炕前,微微斜身攔住田嬤嬤。
田嬤嬤一見毓秀出來,顫微微的倒頭就拜,“老奴給娘娘請安。”
“快起來,紫蘇,把田嬤嬤扶起來。”毓秀連忙叫起,一來田嬤嬤年紀實在大,二來她也算是伺候佟太后最久的人了,怎麼也得給幾分面子。
田嬤嬤被紫蘇扶起坐在一邊的繡墩上,將捧著的衣服小心的放在紫蘇的手裡,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太后娘娘重病之前,吩咐過奴婢,說是天冷了,要給大阿哥做身新衣裳。太后原是打算自己親自動手的,沒想到……”說到這裡,低頭嗚咽了兩聲,連忙忍了悲聲,又一次擦乾了眼淚道:“太后去後,奴婢想著她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大阿哥,就拿著太后之後選的料子,趕出了這套衣服,想拿來給大阿哥,也算奴婢最後為太后娘娘做點事吧。”
提到太后,毓秀眼淚也下來了,伸手去紫蘇道:“把衣服拿來我看。”果然是當日她陪太后一起選出的料子,佟太后還開說她,當孃的太過小氣,給兒子挑衣服料子,只撿便宜的拿。
“難為你有心了。”抬手試了試淚,毓秀將衣服交給一邊的紫蘇,“胤祜剛剛才洗過澡,再換衣服怕他著了涼,明天早起就讓人給他穿上這套衣服。”不好意思,就算是太后親手做的衣服,也必須洗過、煮過才能給她兒子穿。
“娘娘不嫌棄老奴手藝粗糙就好。”田嬤嬤起身行了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剛才在暖閣裡沒動,聽見外間事了,才緩步踱了出來,見他媳婦一臉感慨的撫著小衣服,眼睛又紅了。“這是額娘作的?”
“不是,看這手藝應該是出自田嬤嬤之手。”毓秀自小跟著佟太后長大,她身邊人的手藝自然都認得,摸到腋下時,臉色一變,“不對,不光是田嬤嬤一個人作的,還有別人的,看著眼生,應該最近兩天進慈仁宮的。”再想到自己出來之前,乳母與田嬤嬤的對峙,毓秀心中一緊,把手一伸,“拿剪子來。”
康熙幾步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小衣服扯落,“讓別人動手。”
紫苑自去一邊的櫃子裡取了剪子,幾下就將大紅錦緞做成的小棉襖拆開,細細看過一遍,搖了搖頭,“回娘娘的話,並無異處,裡面都是上好的棉花。”
毓秀看著那衣服,總覺得那裡不對,目光落在立領上,心中一動,“把領子拆開。”小孩子的衣服,尤其是未滿週歲的娃娃,一般都是禿領的多,怎麼這件衣服到是個豎領。
“是。”紫苑幾下把領子擦開,果然在領尖處發現了裹在棉花裡的血痂。“皇上、娘娘,您們看……”紫苑的聲音都變了。
還看什麼,反正不是天花就是水痘什麼的,總之不會是好東西。康熙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大聲喝道:“梁九功,去把那老……”話到一半卻停下了,毓秀一隻手捂住了康熙的嘴,衝著他搖了搖頭。
“秀兒?”康熙挑了挑眉,不解的盯著她,眼中怒意翻滾。
毓秀也生氣,可她的直覺在不停的說,這個不是田嬤嬤做的。“表哥,田嬤嬤伺候了額娘二十多年,忠心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