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柺杖在書房沙發上坐下,他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斯文優雅的男子,蒼老的臉上掛滿了笑意。
景墨推了推眼鏡,唇角也輕輕上揚。
“我今天來的目的想必您已經很清楚了。”他說著頓了頓,話中內容卻開門見山,“既然如今曼雷克由霍先生掌舵,您其實大可不必為‘墨格拉’杞人憂天。”
霍老看著他,半響搖頭無奈,“我只是想見見那個孩子,並沒有什麼惡意,還真難為你們一個個的提防。”
“霍先生只是想讓黎絳小姐無憂的生活得以保持。”
“我難道會傷了那個丫頭嗎?”霍老顯然有些錯愕,重重得嘆了口氣,“斯彥他獨自養了她十幾年,我雖然沒親眼見過她,但心裡早就把她當成孫女了。”
景墨不動聲色的垂眸,眼裡卻依舊難耐一瞬驚訝,良久他才低聲道,“或許霍先生並不這麼想。”
霍老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卻轉移了話題,“墨啊,怎麼說你都是那小子的表哥,怎麼能一直尊稱他為霍先生。”
他低低得笑出了聲,優雅的將左腿疊放在右腿上,看向霍老的眸光諱莫如深,“我,現在是他的助理啊。”
“那維爾伯蘭多家族呢?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對於父親而已,我或許是他人生最大的汙點。”
霍老看著他,良久只是無奈的嘆氣。
良久,景墨倏然又開口道,他看著窗外的草坪有些失神,他說,“從我離開那裡開始,從他們逼死裡安開始,我便再也不是墨。維爾伯蘭多,而是叫景墨,以我可憐母親的姓氏從此存活餘生。”
男人的嗓音平淡卻殘藏著洗抹不去的過往,老者看著他渾濁的目光也不由動容,他拍著膝蓋低嘆,“這都是在作孽啊……”
“霍老,帶我去看看她吧。”景墨又輕聲說。
霍老抬頭盯著他,卻能輕易的看出他眼中的悲痛,那傷痛在他眼中彌留已久,是再也散不去的霧,是萬骨寒冰對永遠不可觸及的溫暖最後絕望的留戀。
蘇里安,如精靈如天使一般的女孩,從她徹底離去開始,也帶走了世間另一個人的靈魂。
霍園的後院有一片類似德利拉維爾城堡裡的柏瑰園那般的花圃,只不過比起德利拉維爾堡裡那充滿中世紀風味兒的柏瑰園,這片花園顯得更加現代而素雅。
花園之中有一處開滿白薔薇的花壇,也是奇怪,八月時分薔薇竟也能如此盛開?在那花壇之中嵌著一塊大理石,之上的照片中女孩笑得燦爛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