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荒謬,就不妨先放一放!”我發言道,“咱們倒可以從案件本身著手,答疑解惑,解開人們心裡的結。不弄清案件的真相,恐怕‘鬼’的陰影還會隱藏在人們的心裡!”
“你的看法是……?”潘雲有些迷惑地看著我。
“案件本身存在著一些沒有解開的迷。”我答道,“在我看來,不是先前分析的那樣簡單。”
“說說看。”潘雲看著我,等待我說下去。
“不知大家發現沒有。死者舒三躺著的兩張椅子離地面40厘米,而火爐離地面10厘米。也就是說,舒三躺著的時候,距火堆30厘米。我們得思考一下,這樣的距離至不至於引起他的衣服燃燒?”我停頓一下,看了看大家。
“炭火的溫度很高,可以達到四百多度,就算相隔一段距離,燃燒應該沒有問題吧?”司馬雨說道。
“就算能達到燃燒的高溫,也不一定能達到燃燒的條件。”我說,“要知道,燃燒是需要氧氣的,當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的空氣濃度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無法燃燒了!從舒三血液裡的一氧化碳濃度來看,當時恐怕難以達到那種條件!”
“按你的意思,舒三不是被炭火燒著的?”潘雲皺了皺眉頭,“他著了火可是千真萬確的!”
“不!我不是否認燃燒。”我解釋道,“我只是質疑燃燒的方式!”
“哦?……”潘雲有些不解。
“據李明傑介紹,當見到著火後,他把辦公室的門開啟了。是不是那時室外的氧氣流入,導致了燃燒?”司馬雨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是這樣,那麼著火的順序又不對了!”我說,“根據當時的現場勘查報告,辦公室門窗靠裡的一面有煙燻痕跡,而邊緣的縫隙裡卻沒有。這說明從生火爐到發生火災,門窗是一直關著的!對於一個具有生火常識的人來說,這是很反常的。而且,舒三比李明傑的體型高大,兩人在同一封閉空間內,如果一氧化碳中毒,李明傑的中毒程度應該會比舒三重,而為什麼反而是舒三嚴重而李明傑沒事呢?”
“其次,舒三頭頂的損傷也有些蹊蹺。”我繼續說道,“他的傷口程度均勻,看起來確實符合摔倒形成的狀態,而且是垂直與一個平面撞擊的狀態!但是我們不能忘了,在遭受一個平面物品打擊時,同樣可以形成那樣的傷口!我注意到一個問題,舒三身高170厘米,要傷到頭頂,至少應從170厘米的高度摔下,而按照其躺在椅子上的體位來看,不過40厘米而已,根本無法摔成那樣!”
會議室裡頓時開了鍋,大家相互議論了起來。
第56章 鬼訴冤情(三)
“所以你認為這個案件另有隱情?”潘雲問。
“是的!”我很肯定地回答。
“這麼說,現場變成鬼屋,是有鬼在申訴冤情?”有人笑著說道。
“有沒有鬼我不敢下結論,不過從現有的證據來看,以前的案情分析的確出現了偏差!”我說道。
“對於這件案子,我們也有過很多疑惑,但一直找不到兇殺的證據。”董建國臉色凝重起來,“如果按照這樣分析,李明傑的嫌疑是最大的!”
“是不是有知情者扮鬼,向我們提示什麼?”有人問參加蹲守的偵查員,“‘鬼’當時談了些什麼內容?”
“一個人似乎在問:‘你怎麼能這樣?我是那樣地尊重你!你怎麼能害我呢!’另一個人回答:‘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要怪我。’問話的人好像嘆了聲氣:‘終竟是我不該太相信你!……’”偵查員認真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好像兩人還談論了一個女人。”另一個偵查員補充道。
“這樣看來,如果確實是件殺人案,是不是該從情殺角度入手,查詢兩人的社會關係?或許真是有人在向我們提示什麼!”有人說。
“這樣的工作當然要做,我們再也漏不起任何線索了!”我笑笑說道,“不過,我不太相信這些交談的內容!不是有一句‘鬼話不能信’嗎?”
潘雲看著我說道:“談談你的看法。”
“我偏向於謀財害命!”我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當然謀的不是舒三的財,他不過是謀財的一種工具而已!他的死也只是一種取得財物的手段。”
“詳細說說。”
“舒三死亡後,有人從工廠領走了一筆安葬費和補償金。領走錢的人自稱是舒的親屬,並在與工廠的雙方協議中籤了名,留下了身份證號碼。那份協議我在案卷裡看過,問題出現在留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