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位面孔緊繃的小傢伙大約有十一二歲吧。

男孩說道:“你偷偷摸摸地要幹什麼?”

“我沒有偷偷摸摸,你這個倒黴的小東西又是誰呢?”

“我叫皮爾。你是誰?”

“我是這房子住客的朋友,我的名字叫朱利安。”

伊舍伍德伸出手去,男孩卻站著沒動,身體僵硬,似乎被拴住了。

“他從來也沒說過有個朋友叫朱利安。”

“他沒說過的事情還多著呢。”

“你想幹什麼?”

“和他談談。”

“他不在。”

“這我看得出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他沒說。”

“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

雨下得更大了。男孩站定了不動。伊舍伍德伸出一隻手遮住了腦袋,轉身看著房舍。“你知道他做什麼工作嗎?”伊舍伍德問道。

皮爾點點頭。

“村裡還有其他人嗎?”

皮爾搖搖頭。

“他是替我打工的,”伊舍伍德說道,似乎在承認什麼錯誤,“我是他修的那幅畫的主人。”

“是倫勃朗還是韋切利奧?”

伊舍伍德微笑著說道:“韋切利奧,我親愛的朋友。”

“那幅很美。”。

“的確很美啊。”

他們並排站了一陣子,對雨水渾然不覺。在加百列的這位小小哨兵身上,伊舍伍德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一位難民,到加百列家裡尋求庇護,拽著加百列的衣角;又一個受損的靈魂,需要加百列的一雙巧手來修復。

“誰帶他走的?”伊舍伍德最後問道。

“一個禿頂男人,走起路像個當兵的。你認識他嗎?”

“真不幸,我認識。”伊舍伍德向皮爾微笑著,“你餓嗎?”

皮爾點點頭。

“鎮上有什麼地方能喝茶吃甜點嗎?”

“有,還有餡餅呢。”皮爾說道,“你喜歡香腸餡餅嗎?”

“以前什麼味道說不清了,不過每一次感覺都不同。你要不要先徵得父母的同意?”

皮爾搖搖頭:“那男的不是我父親,我媽也不會在意的。”

阿里·沙姆龍於第二天夜裡抵達特拉維夫的洛德機場。拉米等在大門口。他領著沙姆龍穿過人群,來到一間機構屬員和特殊客人專用的房間……沙姆龍脫下歐洲式的商務套裝,穿上了卡其布褲和短夾克衫。

“總理今晚就要見你,頭兒。”

沙姆龍心想,特別行動的事情他就不要再插一腳了吧。

他們驅車進山,直奔耶路撒冷的方向。沙姆龍翻看著公文箱裡的一大堆檔案,消磨路上的時光。

一如往常,總理的聯盟內部又出現危機了。為了到達他的辦公室,沙姆龍首先得穿過一條煙霧瀰漫的走廊,同裡面一幫爭執不休的政治家談判一番。

沙姆龍向他彙報了行動進展的情況,總理全神貫注地聽著。他是位天生的謀略家。他從氣氛令人窒息的學術界開始他的職業生涯,隨後進入了外交部這個是非窩子。當他進入政壇的時候,對官僚體系裡的那套厚黑學早已嫻熟於心。他能在黨內地位的一路飆升,得益於他過人的智謀,更得益於他的全套政治手腕: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推脫、撒謊、誤導,甚至徹頭徹尾地敲詐勒索。在他眼裡,沙姆龍是他的同類——這個男人,無所顧忌,只要是為了他認為正當的主義。

“只有一個問題。”沙姆龍說道。

總理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天花板。又是那句他喜歡說的話:“給我解決辦法,不要給我問題。”對這種喜歡說些爛俗格言的人,沙姆龍有一種天然的反感。

“本傑明·斯通。”

“他怎麼了?”

“他的生意做得很糟糕。一屁股債,拆東牆補西牆,東家的朋友們快受不了他了。”

“這會影響我們嗎?”

“如果他悄無聲息地垮臺,咱們會懷念他的銀子的。但是如果他很難堪地垮臺,他會把我們也弄得很不舒服。我認為,他恐怕知道得太多了。”

“本傑明·斯通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悄無聲息。”

“懂了。”

“去年你們在大衛王酒店給他拍的那些私密錄影能不能派上用場?”

“當時似乎是個好創意,不過斯通對於公眾醜聞的耐受力越來越高。就算全世界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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