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都是不奇怪的。那此次韓莉莉類似感冒症的狀很可能是從那兒落下的病根兒。
苗樸是這樣分析的,可其餘四人明顯並不這樣認為……
他們本能的躲開韓莉莉所在的位置,並作出足夠的提防,似乎韓莉莉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變成某種怪物暴起發難。彷彿是為了配合幾人的想法,韓莉莉此刻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身體劇烈的抖動,就像體內有一隻怪物在搗亂一樣……
關於病毒爆發的經歷,苗樸承認自己缺失了一部分,在最危險、最動盪、最混亂的最初幾天裡,他是在深度睡眠甚至死亡狀態下度過的。他沒有經歷過親朋好友就在眼前變成怪物撲來的情況,也沒有經歷過眼睜睜的看著至親知交被怪物撲倒、拖走、瘋咬……卻無能為力的情況,更加沒有……
第94章 男兒膝
沒能經歷災變爆發初期的各種事件是種幸運,至少苗樸的心底未曾刻下血淋淋的印記。這些印記包括親人的慘死,朋友的叛離,社會的崩潰,人性的扭曲,眼睜睜看著前一份還是人類的至親好友在這一分鐘變成怪物撲過來,更甚至清醒的忍受著剛剛變成怪物撲來朋友的撕咬,直至死亡或是同化……
這種幸運或許也是種不幸,畢竟大多人類往往是透過汲取刻骨銘心遭遇中的經驗才得以成長,那些屬於別人的苦痛記憶是無法真正觸痛自己的,至少不夠疼。大多成就非凡的人,他們的生命中通常有極其苦痛的掙扎,沒有這份掙扎也就沒有所謂堅韌的毅力和非凡的氣度。成長永遠伴隨著痛苦,溫室的花朵無論多麼美麗或者顯得繁茂強大也無法面對殘酷的野外世界,除非他們經歷陣痛改變自我適應世界。
苗樸確實錯過了這份痛徹心扉的苦痛經歷,但他也有屬於他的苦痛掙扎,比如朋友的叛離,比如見識人性的善與惡,比如失去兄弟夥伴的痛楚,比如至今仍然深深壓抑的思鄉慾念……正是因為苗樸有過這些經歷,所以他能理解大家的反映,不過他寧肯選擇相信韓莉莉是在覺醒而非是異變成某種怪物。
血管兒裡有幾分血性,心性中帶幾分俠情的人們不都是如此嗎?傻呼呼的有那麼點衝動,二呵呵的有那麼點堅持,你說心存僥倖抱有幻想也好,你說是堅守光明相信希望也罷,反正這就是此刻苗樸的心態。如同他高中語文老師說講的那樣:“隨著年紀的增大,你們會見到越來越多的汙穢和醜惡,但無論如何,都希望你們在心中留下一塊兒純粹乾淨的所在,那是作為一個人類最後的堅守……”
時間在煎熬中緩慢的流逝著……
餓死鬼三人終於在苗樸又一次帶回獵物後開始了飢餓感的退散,條件有限急中從簡,苗樸就在這農戶離間就地弄了個簡易茅廁,那三人在飢餓感略感消退後,就有了排洩的需求,這反反覆覆吃喝完了洩,洩完了吃喝的折騰著。科學家們說過,人體從內到外的細胞更新一次大概需要1年左右的時間,特殊的一些細胞需要更久一些,大體上一年後你從裡到外的細胞組織都已經更換了一次,可這三位今天一夜之間大概從裡到外的細胞應該換了有幾茬子了吧。
值得欣慰的是,隨著這頓折騰,破相的臉龐與周身的蛻皮現象結束後,三人粉嫩的如同新生的嬰兒般,讓人見著很是彆扭,尤其是和活在苦逼世道下的人比較起來太粉嫩了些,用苗樸的話說:“你們的樣子……怎麼說呢?讓哥很有食慾……”
翌日,韓莉莉最終還是度過了難關,她睜開眼便看到了苗樸,就坐在她旁邊神色淡淡的,注視著她的眼眸中滿是關心和緊張,沒有說什麼感人肺腑的話,見她醒轉緊鎖的刀眉輕輕一展呵呵傻笑。他這一笑卻讓韓莉莉心頭酸楚,心中壓抑的委屈與悲傷再也控制不住,翻身抱住苗樸的一條腿放聲大哭,哭的很狼狽很委屈也很痛快……
苗樸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索性不說只是輕輕的拍打著韓莉莉的背像哄孩子一樣,苗樸知道韓莉莉的委屈和難過,在這亂世女人實在是難,尤其是驟然降臨的亂世,所有道德禮法全部崩潰。苗樸的手在輕輕的拍著韓莉莉安慰著她的感傷痛苦,而在靈魂深處更加的堅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力量。只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身邊的人不受欺凌侮辱,這世界的基礎運轉規則決定,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一鐵律從無更改,只是和平時期力量所代表的內涵更加豐富,豐富到很多人不明所以,比如滿大街男不男女不女的中性生物橫行出沒……眼前這場生化危機使得力量的內涵重新簡單了起來,它只有一個核心內容,活下去!
基本恢復正常的眾人被韓莉莉這頓痛苦的哭泣所感染,都是眼中有淚輕聲嗚咽,尤其是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