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苗樸只是在門戶附近留下了可供識別的標記,就開始了對奇特洞穴的深入探索。
門戶並非是通道終端,而是開在隧洞的側面,有兩個近乎南轅北轍的方向可供他選擇。看起來都一樣神秘,卻又都缺乏亮點,他最終選擇了一條上行的路。
這一選擇有某種潛意識在作祟,從他將神秘空間內的積木空間形象的比作人體器官後,該種上約等於正確方向的潛意識就已經存在了。
奇特的洞穴明顯不是為了供人觀光遊覽的,不光崎嶇不平那麼簡單,有些地方的地形,就算對專業的探險者或攀巖者而言都是項挑戰。
在這樣的環境中跋涉對苗樸而言倒算不得什麼,唯一讓他思慮的是來自腳下的引力,明顯比平日裡的要弱上不少,同樣是在神秘空間,他所經歷的其他幾個積木區域,都沒有這裡這般明顯。更有意思的是,隨著他的前進,引力居然在進一步減弱,而能壓則在加強。
“我這是在向著仿地核結構的空間核心處運動嗎?”他很自然的將此處的現象帶入到了科學向的星球結構理論中。
在行進了十多分鐘之後,他就意識到這裡是個荒寂的所在。它由最接近純粹能量的物質組成,單調的可怕。
二十多分鐘後,他站在一條岔路口,少見的猶豫不前。
就探索而言,其實向左或向右都差別不大,總是要勾勒出奇特洞穴體系的整個結構,才好做出相對客觀的判斷,所以無論是左或右,都有探查的必要。
不過他此次是抱著強烈的偏向性來探查這個奇特世界的,而不是純粹的尋幽探險。
一個已經萌生退意的探險者,面對的景緻哪怕再神奇,也很難再有那種無畏向前的心氣兒,更何況前路的情形真的是酷烈了點。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更恢宏龐大的洞穴體系,與之相比,他這一路行來的,不過是細小的枝椏。異能能量以有形的方式在這洞穴體系中運動著,像烈風一樣呼嘯,象湍流一樣激進,象岩漿一般粘稠發亮。置身這樣的能量管道,就像被塞進運轉著的戰鬥機引擎尾部噴火口中,仗著攜帶的土系能量夠多,他倒是能撐一會兒,但他不認為有那個必要。
【器靈】像一個優秀的科學家,永遠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和研究意識,它對岔口的能量隔膜很感興趣。
苗樸也知道能量屏障的生成本身就不容易,但讓其擁有濾層的特性而不是完全隔絕,顯然要更難做到。這裡的能量隔膜就有著這種性質,它的存在保證了這裡的能量濃度。當然,更龐大洞穴體系中的能量流沒有湧進來,並非全部是它的功勞,但它無疑扮演了重要角色,而該種能量結構顯然極具研究價值。
如此一來,苗樸便索性在岔口多站一會兒,看著那奔流不息的能量流在他面前氣勢萬鈞的飛掠而過。
“真漂亮啊……”他低聲自語。不斷的被沖刷、侵蝕,更龐大洞穴體系中的硬膠般的能量物質就像被燒紅的金屬,有著那種幾近液化的光亮和剔透。奔流的能量是各類異能的總和,啟用度很高,這點從光亮程度就能讓他估摸出個大概。各種顏色齊聚,在人眼中通常只有一種顏色,黑。而現在,則是另一個極端,白。各色不同的異能能量都發出亮光,它們糅合到一塊兒,就是一片白亮。這種白就象陽光經稜鏡所呈現的色彩逆轉,刺亮,但眼睛能捕捉到一絲絲的色彩,正是這隱約的色彩將瑰麗賦予了能量流以及近乎融化的承載體系,讓它們不那麼單調,讓人可以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很久,目眩神迷的體會這種磅礴和大氣。
“取樣完畢。”
聽到【器靈】的報告,苗樸從怔然呆望中醒轉,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剛才這樣只是觀看,而腦袋裡什麼都不想了。不得不說,能隔一段時間適當的發發呆,似乎也不錯。
回程的速度要比來時快得多,簡直就是浮光掠影、風馳電掣,他自己都對能在這般地形中跑出這樣的速度而感到自豪和欣喜。
門戶依然好好的立在那裡,他穿門而過,很快與兩具沙兵匯合。沙兵一直認真的執行著他之前賦予它們的使命,研究所都快被拆了,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和類夢魘怪物的殘皮,尤其是大門附近,地面幾乎都被殘皮鋪滿了。
當然,沙兵的損耗也不小,能量的消耗還是次要的,主要的問題在於能量侵染。每一次承受攻擊,都意味著構成沙兵基本單位的暗金之沙被對方的異能侵染,就算佔據優勢,仍舊會有些折損,折損積累,最終就會變成傷勢,進而影響沙兵的狀態,再進一步加速傷勢的擴大和惡化。
苗樸將手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