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樸聽著羅芷晴的話,對照他進入地下世界以來的經歷,不由的頻頻點頭。“我也察覺到了這種反常,以荒神眾為例,他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坑更多的人,同時拖著我們,策劃製造各種事情,但從未派遣核心戰力。根據後來我所獲得的種種資訊匯總,假如他們一開始就竭盡全力跟我大戰一場,我應該是應付不來的,甚至跑都沒得跑。”
苗樸又道:“不過我之前的想法跟你不同。我不知道荒神眾是兩線,甚至多線作戰。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做準備,我以為他們拖著我們,是因為遺蹟那邊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重要的東西即將得手,不想被我們壞了好事。”
“那麼現在呢?”羅芷晴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大男生很認真的去分析事情,那樣子很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可偏偏在她眼中那叫可愛。
“不好說。”苗樸分析道:“情況或許是你說的那樣,但也可能是我說的那種。遺蹟外圍不設防是因為那裡的環境太過特殊,防守難度太大。也許他們是在遺蹟那設立終端防禦圈。鷹派正是因為無法突破,只能是積蓄力量,結果荒神眾的外圍部隊自然是騷擾阻撓。”
“我倒是希望是你說的那種。”
“……”
說話間,羅芷晴帶著苗樸拐上一條小道。當然,實際上它根本就不是什麼道,而是巖體間的罅隙,有水在底部蜿蜒流淌,水量也就是溪流的程度,溼滑難行,也就是羅芷晴和苗樸這種人,換個尋常的,稍微走快點都會崴腳。
羅芷晴解釋道:“順著河灘再向前,就會到一處怪物的巢穴,但我們不能從那裡過去,因為防護很嚴密。”
“水下呢?”
“盡是根鬚,碰觸那些根鬚就如同搖想警鈴。”
兩人在不是路的路上跋涉,苗樸對天發誓,活這麼大從沒走過如此難行的路,不止一次在他看來都是前路已盡,羅芷晴卻還可以找到路。有時候,為了前進,兩人要爬高下低,從另一段罅隙倒著往回走,又或迂迴很遠,才能繼續向前,甚至到了後來苗樸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若非重力存在,怕是連上下都難以辨別,可羅芷晴卻始終知道怎麼走,且從未遲疑。
羅芷晴告訴苗樸,在她的腦海裡,可以呈現一種由空間組成的即時地圖,所以她在這種環境中永遠是具有前瞻性的,除非都是實心的,完全沒有罅隙可利用。
羅芷晴還告訴苗樸,能有這樣的道路走,還要感謝源化。因為源化導致了地殼變動,同時它轉化了一些可以轉化物質,能量噴發使得裂縫直達地表,因為產生了眾多的風道,充足的空氣就是這麼來的。
半個多小時之後,兜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兩人總算抵達了一處怪物的老巢。
這是一個穹窿,面積粗略估計有1平方公里,頂部最高處距地面約30米,可以說是非常巨大的空間,只不過有地河,有嶙峋的石筍、石柱,還有高低錯落的石臺,嚴重製約了實用面積。
兩人的位置在穹窿的一面靠近頂部的斜坡石壁上,這個面正好對著整個穹窿中最大的一片空地。
羅芷晴指著紮根在這邊空地上的母樹,低聲道:“我對這傢伙垂涎已久,據我觀察比較,它不是母樹中最強的,也不是獲得資源最多的,但它卻是最有潛力的。因為我覺得它很聰明,它沒有獲得普通人或覺醒者作為分析源,或者改造胚胎,它得到的是這地河中的變異生物,所以就有了這樣的衍生體。”
隨著羅芷晴的指點,苗樸看到的是一種巨大的蜥蜴,又或者說它們象壁虎更多一些,因為它們的腦袋是扁的,外形和肢體的比例結構也更象壁虎,只不過肯定不是壁虎,這不是大小的問題,而是壁虎不可能搞出一身宛如龍蝦般的堅殼,哪怕再返祖也不行。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的是,這地河中沒那麼多異變壁虎或蝦什麼的供母樹當作改造胚胎,也就是說,下面成群的怪物,都是植系的,而非混生的。
不同物種的基因被解析,並重新組合利用。不受改造胚胎的多寡限制,可以生產能獨立行動的植系怪物。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證明這母樹的強大,難怪羅芷晴看好。
“接下來怎麼辦?惡戰一場,屠光守衛,然後將這母樹打個半殘?還是你直接對母樹下手,我來拖住護衛?”羅芷晴看著苗樸說道。
“不用,我射一箭就行。”
“啊?”羅芷晴覺得很詫異,她是真心沒想到苗樸會用這麼簡單的方式解決,這能行嗎?
確實是一箭,只是這箭看起來很有些特殊,像是一支放大的注射器,又或像是裝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