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含糊,也預示著,她是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他,忘記他,再無退路。
心臟忽然停滯住,他猛地起身,轉身追了上去,一把從她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身軀貼上她的後背,唇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
“小安,不要走,留下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望著女人淡漠的容顏,他忽然慌了。
出口的話語也通通堵在嘴邊,只是轉而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她願意,他可以用盡一生去補償她,愛她,寵她,讓她忘記過去的那些不愉快。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淡淡地出手,推開了他,眉目間是釋然的神情。
看著她冷淡的雙眸,他竟輕而易舉地被她推開,手頓在空中,終是沒有勇氣再伸出去一次。
閉眼,又睜開,病房的房門在他眼前合上,不留一絲縫隙。
……
蘇小安回到舅舅生前住過的那所房子,一切還熟悉地猶如昨天。
如果不去看房間裡重新粉刷過的牆壁,她幾乎會以為,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裡,這間房子沒有被以別人的名義租出去過。
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空空蕩蕩的冷清,舅舅生前擺在這裡的傢俱通通被扔掉了,彷彿將他們曾經居住過的痕跡一一抹去。
瞪大了眼眸,一寸寸尋找著舊日的景象,卻發現果真沒有半點留存了。
甚至如果不是他,那個男人,替她買回了這座房子,她現在還無家可歸。
眸底染上一絲淺痛,自那日離開醫院後,莫少雲來找過她,問她是不是還願意嫁給她,當莫太太,可是她拒絕了。
不是沒想過那樣做可以為她帶來一份安逸的生活,哪怕不愛,他也有能力替她撐起一片天。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早已變得世故,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她,雖然這其中的緣由她不知道。
嘆了口氣,嫁給莫少雲,也許會很幸福吧,可是終究……少了那麼一絲邁出去的勇氣。
就讓她做個膽小鬼,蜷縮在殼裡不再出去吧。
走進自己的房間,裡面還有一張床,看樣子是嶄新的,是他叫人買來的吧。
自那天她決絕地拒絕了他以後,他果然沒有再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過,只是默默叫人替她安排好了這些事情。
她知道,以那個男人的速度,恐怕早已查清了一切。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這個時候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就能將過去那些事情通通抹去麼?
蘇小安拖著遲鈍的步伐,從床邊起身,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副玻璃框壁畫。
心神一動。
這是唯一一件在搬家的時候保留下來的東西,沒有被一通扔出去。
大概是因為掛在牆上的原因,何況,它本來也不醜,收拾的人便懶得動它了。
懷著異樣的感覺走上去,她伸手取下了那副壁畫,濃重的灰塵撲鼻而來,咳嗽了幾聲之後,忽然發現壁畫後面的牆面有些斑駁脫落。
手伸上去按了按,牆體墜下,內里居然是空的。
一本深藍色的筆記本安安靜靜地端放在裡面,不知是何內容。
心一顫,她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一本普通的筆記,伸手,將它取了出來。
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張上寫著滿滿一頁內容,有些蒼勁的字型,十分眼熟,細看,竟然是她舅舅的!
xx年xx月x日,我在街角遇到了一場車禍。
對方的車子與一輛貨車相撞,傷亡慘重,白色的桑塔納轎車裡,有三男一女。
由於事故慘烈,三個男人都已死去,只有唯一的一個女孩奇蹟般只是受了傷。
我救下了她,將她送去醫院,我是個單身漢,一輩子沒有太多存款,所以墊交了她的醫藥費後,我幾乎身無分文。
我本打算聯絡她的家人,可沒想到,她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獨獨記得她自己姓蘇。
我無兒無女,更沒有老婆,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收養了這個女孩,我和她相依為命,甚至覺得,這老天對我的恩賜。
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蘇家的大小姐失蹤了,據說是被一個販賣人口的團伙綁架,團伙人死於車禍,而女孩不知去向……
看到這裡,蘇小安的臉色忽然間一片灰白,握住日記本的手開始猛烈顫抖。
她與舅舅相處多年,從來不記得有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