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薄唇用力地抿緊了,然後收回目光,上了樓。
顧安笙用力地握緊了手,然後鬆開,再握緊,如此重複幾次,手心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刺痛,好似這樣能麻痺心裡的難受一般。
用餐時間。
顧安笙站在容衍的側後方,默默無聲地看著他用餐,看見他酒杯中的袖酒喝完了,便立刻去添上。
她從醒來到現在就沒有吃過東西,肚子裡空空如也,胃就像是絞緊了一般難受,尤其還是這種看著容衍用餐滿桌子美食的情況下。
簡直快餓死她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時,丁叔朝顧安笙使了一個眼神,顧安笙立刻放下腹部的手,會意地上前,拿起桌上的碗幫容衍盛好一眼湯,就要放在了他的面前。
香濃的雞湯味道讓顧安笙簡直想不管不顧地端起來大喝了。
可是!
不行!
顧安笙,你有出息一點!
顧安笙努力地端平了碗,抿緊粉唇,忍不住嚥了嚥唾沫,在剛要放好的時候,手腕突然抖了一下,雞湯就在顧安笙驚詫的目光下那麼灑在了容衍的手上。
顧安笙瞪大了眼睛,看著灑落在容衍手腕上的雞湯,以及他手腕上明顯被燙袖的一塊,整個人都不好了。
容衍臉色微沉,目光凜冽地看向顧安笙。
丁叔見狀立刻讓人去拿來了醫藥箱,遞到了顧安笙手上,“少夫人,少爺的手受傷了,快給少爺上藥。”
一邊說著,一邊推了推已經驚呆了的顧安笙。
顧安笙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他擦乾淨汙漬,拿出燙傷膏來給他抹上,由於他的目光太過於攝人,顧安笙低著頭不敢去看他,抹好藥膏之後就將手收了回來。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什麼用?”容衍冷冷地掀唇,看著顧安笙始終不言不語,甚至連一點兒反抗都沒有的表現,不禁惱火。
顧安笙抿了抿唇,沒有反駁他,把醫藥箱收好,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他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折磨她而已,如果她反駁他的話,有可能會變本加厲,既然如此她就算再犟又有什麼用?
容衍像是徹底被她淡漠的態度給點燃了火氣一般,倏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動作劇烈得桌上的餐盤摔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餐廳裡一片靜默,傭人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只能規規矩矩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顧安笙絞著衣襬,不敢去抬起頭去看容衍的神色,心裡暗暗不安,接下來,恐怕就是要折磨她了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容衍並沒有向她發難,而是直接離開了餐廳,上了樓。
顧安笙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見丁叔投來的關心目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少夫人,您就向少爺服個軟,少爺估摸著火氣也就消了,您這樣又是何必呢?”丁叔重重地嘆了口氣,照顧容衍這麼多年,容衍對人對事向來沉穩內斂,喜怒向來不形於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顧安笙倔強地咬了下唇瓣,然後堅定地說道,“丁叔,做錯事的人才要認錯,我沒做錯任何事情,我是不會跟他認錯的。”
她沒有做錯事,憑什麼要她跟他認錯討好他?
與其這樣丟了自己的自尊,還不如就這樣也好。
有時候顧安笙倔起來,誰也拉不住。
“夫妻間哪有隔夜仇的?少夫人您何苦呢?”
“丁叔,您就別再勸我了,我是不會認下自己根本沒有做過的任何錯事的。”說完,顧安笙便蹲下身去和傭人們一起收拾著那些碎片,沒有再理會丁叔。
親身體驗過之後顧安笙才知道原來莊園裡的傭人每天要做的事情這麼多,整整一個晚上,她都沒有停下來過,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一點,她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比起上次,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顧安笙沒有回主臥,而是去了丁叔給她安排的一間傭人房,傭人房不比之前她和容衍的房間,像是一般的單人間一樣,床板都是硬邦邦的。
和之前的房間自然是不能比的。
顧安笙躺在床板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可以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習慣了Kingsize的大床的原因,顧安笙翻來覆去許久,竟然一夜沒有睡著。
半夜,主臥的門緩緩開,容衍欣長挺拔的身影從房間裡走出來,往樓下走去。
來到餐廳,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