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再愛你,並且我很快就要嫁給別人。”
很殘酷的幾句話,我說的毫不猶豫,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和遺憾,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愛你時,你不愛我,你愛我時,我卻也同樣不會再愛你。
“不可能,他是誰?”林默完全不相信,他對我還真是過分的自信。
“江銘晟,你賣我的東家!”
林默面色蒼白,在月光下,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他身體顫抖,連聲音也跟著顫抖:“來茴,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那麼堅定的一個人,怎麼會輕易的就放棄?!”
原來他對我自信,竟是以為我很堅定,呵,天大的笑話……
“林默你聽清楚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什麼要堅定?我為什麼不能放棄?你給過我不放棄的理由了嗎?你給過我繼續堅定下去的承諾了嗎?我憑什麼要年復一年的守候著我那卑微的愛情??”
他愣住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或許他是在內疚,又或許他是在逼自己接受,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實。
“來茴,不要結婚好嗎?只要你肯原諒我,這一生我會拿命來愛你……”
這是在懇求我嗎?這是當初我倒追的林默嗎?原來,我曾經心中完美的愛人,也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話。
一生是最遙遠又不可及的字眼,我比誰都懂一生意味著什麼,就目前的我來說,就算他肯愛我一生,我也不一定有一生來讓他愛!
對於身患絕症的人來說,一生這類承諾是最不實際,也是最不需要的……
很多東西對我來說一次就夠了。錯過終究是錯過。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林默不是那種為了前途而出賣愛人的人,在我們相愛的那些年,沒人比你更瞭解我,所以請你相信,我當初說出那樣的謊言真的是有苦衷的……”
他還在解釋自己是有苦衷的,孰不知,這些對我來說真的真的已經不重要。
面對我至始至終的冷漠,林默的眼神愈發憂鬱,他走到我面前,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大聲說:“來茴,我當年欺騙你我父親死了,其實他並沒有死,他只是患了痴呆症而已,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去世,是他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卻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因為常年受村裡人欺負和虐待,被逼成了痴呆症……”
……
“村裡有幾個混混,經常毆打我父親,逼他鑽褲襠,逼他喝他們的尿,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我父親當人看,整天以折磨他為樂,那時候的我有什麼力量與他們對抗?”
……
“你不會知道,我曾經幾次因為受不了他們虐待我父親,而與他們拼命,最後卻被打的昏死過去,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不再以折磨我父親一個人為樂,而是以折磨我們父子為樂,不管怎樣毆打我都沒有關係,讓我不能忍受的是,他們竟然拿我父親威脅我,逼我給他們下跪求饒!!”
……
“你應該明白,那對清高的我來說比死還難受,而我如果不跪的話,我和我父親可能就會死在他們手上,我一個人死了沒關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父親去死,他已經很可憐了,我和他相依為命那麼多年,我怎麼能忍心看著他在我面前被人活活的打死……”
林默的聲音開始哽咽,眼裡有我不曾看到的痛苦,那樣的眼神即使我早已經對他失望透頂,卻還是會很感覺到痛。
“想到你的時候,我的心更是痛的無與倫比,就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江銘晟找上了我,他問我敢不敢為了你努力把自己變的成熟穩重優秀,然後還一如既往的愛你?那時我多麼想說我敢!可是面對我的處境我的家庭,我有什麼資本說敢?”
……
“那時我的心你能明白嗎?我連我父親都保護不了,我連幾個小混混都對付不了,我拿什麼來給你幸福?拿什麼來保護你一生一世?而江銘晟的一句話,更是讓我的心彷彿像揉進了一堆玻璃渣,痛的血肉模糊。”
……
“他提的要求我起初並沒有答應,只是當那一晚,我又回到家,看到了蹲在角落裡的父親滿身傷痕,睜著驚恐的雙眼無助的看著我,終於讓我覺得沒有什麼比強大自己更重要,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保護自己的愛人,才能在向我提出條件的人面前,自信的回答——我敢!!”
林默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他迅速的用手擦試掉了,即使速度很快,我還是看見了。
他說的這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自認為當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