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意的昭示雖然黛玉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她相信程瀟,若是程瀟真的有這個心思絕不至於這般做。只是行舟呢?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說明什麼?”黛玉無心同她繞圈子,乾脆直接問道。
行舟對程瀟是不一樣的,她瞧得分明,雖然不願叫自己吃那無緣由的醋卻也心意難平。
行舟似有所感的對著黛玉微微一笑而後低垂眼簾輕聲道:“我與世子有約定,待到少奶奶進門之後就會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黛玉聞言詫異道。
“天南海北,天下之大自然有我容身之地。”
黛玉沉默“你一個弱女子能到哪裡去,若是你不喜府裡,也可以去莊子上住著。雲昭說過的,他並不把你當做下人。”
“世子這般說,少奶奶不擔心?卻還要留我?”行舟忽而抬頭眨眼道,臉上現出玩味的表情。
黛玉微微笑道:“我信他!“不過三個字卻像是千金重敲擊了人的心。
行舟卸下了一直以來柔順的面孔展示了她隱藏起來的真實,鄭重的對著黛玉一拜道:“那麼請少奶奶記住今日之言,萬莫相負!”
黛玉被她的動作一驚忙起身避過訝異道:“你?”行舟淡淡的道:“阮家欠程家許多,我同程瀟一起長大,若是他一生和順也叫我阮家的罪孽少些!”
若說之前尚有嫌隙到了此時黛玉卻隱隱含著佩服之意,不是每個女子都能同她這般分明。黛玉對著行舟回禮亦鄭重道:“夫妻一體,姐姐對雲昭的恩情,黛玉理當拜謝!”
行舟亦是避過忙道:“少奶奶不必如此!”
黛玉笑道:“姐姐不嫌棄喚我玉兒也是,不必這般,雲昭待姐姐如家人,玉兒也一般。”見黛玉執意推脫不得行舟也沒再強求,就同前言,她雖然以婢女的身份留在程家,但是心底深處卻從未看清自己,若不是為著替阮家贖罪,早就離開了京城。
經此一番兩人倒是熟稔起來,沒了一開始的拘謹,其實行舟名為婢女卻原沒這般簡單,程瀟一應事情大多有她謀劃。
黛玉不過幾句閒談就越發的體會到其不俗之處暗歎不已,果然這天地下的人多得是,實在不該妄自尊大。行舟將來之時卻非她能夠做主的,既然是個有主意的她也不過是慢慢勸勸,其他的卻是不能了。
兩人談話間也不知時辰,還是紫鵑進來問起用膳之事才覺出過了許久,因想著程瀟之前所言,卻不見他進來不知是否有要事。
行舟見黛玉遲疑自請前去問問,紫鵑她們初來到底不如她便宜,黛玉應允只道若是有事就罷了,不必驚擾,行舟答應了去。
前院程瀟同沈瑾瑜兩個談妥之後,留他下來用膳才想起答應黛玉一塊,想著要遣人進去稟報一聲。
恰好這會兒行舟過來,見了她忙道:“少奶奶這會兒在幹嘛?”
行舟自然瞧見了沈瑾瑜,只是掃了一眼就不理會回道:“少奶奶正要問世子爺是要在哪裡用膳?”
沈瑾瑜笑道:“既然說定了,我也就不留,改日咱們再聚。”程瀟還要在留,卻被沈瑾瑜拒絕了,到底人家尚在新婚他不至於這般沒眼色。
見他如此程瀟也沒強留,讓行舟幫著送了出去。
行舟在前領路,沈瑾瑜在後。靜靜的迴廊中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行舟姑娘一向可好?”沈瑾瑜忽然出聲道。
“很好,不勞沈大人掛心。”不曾回頭淡漠的聲音回道。沈瑾瑜臉上的神情略顯尷尬,幸而沒叫人見到。
許是想要解釋他轉過話題道:“我過些日子應當就回離京前往雲南任職。”
不知是雲南這個地名還是其他,行舟的眉微微蹙起轉而恢復平和只輕聲道:“沈大人前途正好何必去往那荒涼之地?”雖是問但是語氣淡漠,聽不出什麼意思。
沈瑾瑜輕聲道:“聽姑娘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妄自尊大,小覷了天下人,如今正該學習古人鍛其筋骨。行舟姑娘說是也不是?”
行舟頓住了腳步,忽然轉身看向沈瑾瑜,臉上露出些許的冷意。“我沒興趣同沈大人說笑,還是那句話沈大人堂堂狀元之才想必不會覬覦朋友之妻。否則的話?”
也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幾枚針竟然是脫手而出向著沈瑾瑜而去。沈瑾瑜微微一側就避開了,一擊不成行舟卻是沒有再動手,就像剛才非是她所為一般。
沈瑾瑜的臉上倒是沒見惱意“行舟姑娘的性子是否需要改改,這般不分輕重行事只怕會為程弟招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