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見某人睡得跟昏迷了似的就一個人默默不語先走掉,也不會跟周青璇那樣壞,會捏鼻子、掀眼皮、吃豆腐的胡鬧,非鬧醒你不可,她會安靜地呆在隔壁,有時候是陽臺上,有時候是客廳裡,那種眼神,每每惹得剛剛醒來的周青璇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周家父母對自家女兒半夜回家下午離家的行為有了微詞:“你隔三差五的半夜折騰回來,都幹什麼去的?”
周青璇是十二分的不能理解趙英姿那種把謊話當真話講、還講的讓人非常相信的本領從哪兒來,這與她溫婉優雅的個人形象太不搭了,也不知道,這種“人才”,是怎麼被自己遇上的,哎,怪失望的。枉她被“鬼攙著飛奔”了這麼久,也沒學會趙英姿那種手到,不是,嘴到謊來的程度,口舌仍舊笨的不行,只笑說:“我當然是玩去啦,反正不上班,就是日夜顛倒也不怕在學生面前把課本拿倒了、把英文課當中文課來上,是吧,所以您就放心吧。”
這話一說出來,周世良就有話說了:“你這個丫頭,就是有話說,那你想個辦法,讓我跟程家那邊有個交代。”
周青璇一聽就要跳起來, “爸爸,您不是因為要跟程家交代,就把我出賣了吧?我一早就跟他說清楚了,這您也是知道的,他自己死賴著是他的事,現在還要什麼交代?不是他自己說的,女孩子是要追的,追不追得到,看他本事,他沒本事還用您給交代?”
周媽媽說:“這會兒你嘴巴會說了,那怎麼不早點就把他說死心了?”
“我還要怎麼說才好啊,我都說他不該追我了,我都說像以前那樣見面只點頭不用說話也就是了,還不夠明白?要是我,人家跟我這樣說,我早無地自容了。”趙英姿只一句“你煩不煩”,她就羞愧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何況是她自己說的那些看似有禮有節實則拒人千里的話。
“要都像你想得這麼輕鬆,還用費事?”
還要費事?“媽,您就別再埋怨了,要是您跟我爸早點跟我說清楚,何至於此。”她把最後的四個字說的一股子的幸災樂禍的味道。周世良粗著喉嚨說:“何至於此?誰的錯,還變成我們的錯了啊?”
好了,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周青璇說:“我就知道,周東勝結了婚之後就輪到我了,我自然是有自己喜歡的人,真不懂你們急什麼,難道急我多吃了家裡米了?我一個月也沒回來幾次,還沒小懶吃得多呢。”
有這樣的女兒麼?說她長大了懂事了,她馬上就胡說八道給你看。周媽媽抓住話裡的重點:“你有男朋友了?”怎麼不早說,害我們跟在後面計較這麼多。
“沒有。”她否認的乾淨利落,周媽媽就愣了一下,“那你剛才說什麼了?”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周青璇嚇一跳,她才發現,無意中竟然透露了天大的秘密,不動聲色看看父母的臉色,若無其事地說:“我說我沒小懶吃得多啊。”
“不是這句。”
“還有?哦,我再強調一次,我沒男朋友。”
“你說你自然是有自己喜歡的人。”周世良不願意跟她兜圈子,一針見血,看你還怎麼迴避實質問題。
這個時候,衛蘅的來電解救了周青璇,她接通電話,一邊說一邊朝外走,“爸媽,衛蘅找我有事,我走了啊,今晚上就不回來了。”
電話裡,衛蘅懶洋洋的,像是睡覺剛剛醒的模樣,說:“無聊死了,晚上請我吃飯吧,聽說萬達五樓的那家義大利餐廳不錯。”
周青璇轉頭,見她爸爸媽媽跟了出來,於是她對著電話說:“知道了,就來,你先等等。”
“啊,這麼爽快,你發財了?”
周青璇真想讓她立刻滾,開了車門,捂了聽筒,“爸媽,我走啦。”
這女兒,回來一趟就跟打游擊似的,露個面就又躲了,程峰那件事,還真嚇到她了。這麼大姑娘,難道就沒被人追求過麼,想想挺好笑。
衛蘅那邊,跟受了驚嚇似的,大聲嚷嚷說:“周青璇,你是發財了麼,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
“你趁早收聲,答應?我答應你什麼了?”
“就知道你會耍賴,”衛蘅嘀咕著,哎呦哎呦叫了兩聲,可憐兮兮地說:“你知道麼,昨天我學腳踏車去了,摔得我腿上紫了一大塊,一走路就疼!” ——衛蘅實際是個膽小鬼,怕摔怕疼,就因為這個,這麼大人,連腳踏車也不會騎。當初周青璇考駕照的時候就想拉她一起,她說什麼:“啊,我連兩個軲轆的都控制不了,四個軲轆的,更學不會了,你還是自己去吧。”
周青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