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
看吳邪不吭聲,解雨臣推了他一把:“也沒那麼嚴重,我就是隨便說說,他要是真看上你了,怎麼也不會害你。”
“滾!說得什麼似的!他就是GAY,我也不是……”想起剛剛提起的話頭,吳邪明顯底氣不足,想了想道,“我又不是神經病……”
解雨臣側身歪在沙發扶手上,斜著眼睛上下打量吳邪:“是不是GAY,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其他男人都沒感覺,唯獨對他有,這還不夠說明問題?”
“什麼問題?”經解雨臣這麼一說,吳邪也猛地驚醒。
“什麼問題?你問我麼?”解雨臣笑笑,揮了揮手,“靈與肉分不開,真他媽的麻煩。”
“小花……你不是想說,我愛上他了吧?”
“這我可不知道……”解雨臣坐直了身體,繼續道,“你要覺得那是愛,就去愛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話說回來,吳邪,你和我不一樣,我是天生的,這樣混著,也就這麼著了。可你,好好的直男不當……要是玩玩也就罷了,你又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你知道張起靈什麼想法?他要是和你耍心思,幾個你都不夠他玩兒的……就算你們最後有了感情,你想過以後怎麼辦麼?小三爺?”
吳邪苦笑,低頭看著幾乎要燃到過濾嘴的菸頭,半響才道:“小花,這些年,你他媽的是從哪裡混出來的?這話說的……你都成了精了。”
解雨臣傾身過來拍了拍吳邪的肩:“旁觀者清,我能想到的就跟你說說……其實,你來也不是聽我說這些的,你不就是想試試跟別的男人能不能硬起來麼?”看吳邪要爭辯,解雨臣連忙揮手打斷,湊到吳邪耳邊輕聲道,“你要不是我發小,我這就上了你,我就不信,你會沒感覺……”說完又瞟了一眼吳邪的兩腿間,“……你這樣,我多受傷……你總這樣打擊我……”
“滾!”吳邪咆哮,“蹭”地站起來,“我這就給那個神經病打電話,讓他來收了你這個妖孽……”
解雨臣坐在沙發上笑得更妖孽:“你讓他進來吧……”
“嗯?”吳邪不明所以,看了看門又回頭看看解雨臣。
解雨臣指了指門,示意吳邪開啟。
吳邪一頭霧水,但還是快走幾步拉開了門。
“嗨!小三爺!”
神經病?!
他怎麼在這裡?
這種詭異的事情,實在不是吳邪能夠適應的。
他瞪大眼睛看看靠在門框上咧出一口白牙的黑眼鏡,又回頭看看沙發上坐著的妖孽氣場全開的解雨臣……
突然覺得此時徹底消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個……小花……待會我還有課……我先走……”
“喲!那真不巧,還想和小三爺好好聊聊……”黑眼鏡低頭將一支菸咬在嘴裡。
“改天……改天……”雖然沒做賊,但吳邪就是沒來由的心虛。
“那就慢走不送!”黑眼鏡往旁邊側了側身。
吳邪剛剛出了門,辦公室的門就“砰”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然後就聽裡面黑眼鏡一貫吊兒郎當戲謔的聲音:
花兒爺,不好意思,擾了你的好事……啞巴的人你都敢動,我他媽的還真是小看你了……
29
是夜,吳邪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時不時還翻身起來抽支菸。
三個月,不過是三個月而已,
相對於漫漫人生、悠悠歲月,
一百天,甚至不夠——一季花開。
憑什麼言愛?
不熟悉、不瞭解、完全一無所知,
可這並不妨礙他對他而言,強烈的存在感。
如果他想,他站在他面前哪怕一言不發,就能吸引他所有注意。
他用他的方式在他的心裡烙下了只屬於他的烙印,
那麼深刻那麼鮮明,那麼的——
難以忘記。
吳邪想:就算張起靈這個人消失,他也永遠不會忘記他。
不管他有怎樣花團錦簇的人生,他都會以一個特別的方式存在在他的心裡,直到繁華落盡、曲終謝幕。
也許會失落一陣子;也許會在某個陽光的午後突然想起;也許會在吃飯走路午夜夢迴時分問上一句:你現在還好吧;也許會漸漸地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終究還是會有——
遺憾。
一陣灼痛,吳邪回神,快速地抖落手裡的菸頭,側身抄起地上的拖鞋按滅菸頭,又攤平一個大字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