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也要借酒裝瘋癱在椅子上不起來,怎麼說敬酒的時候多半瓶白水也快見底了。
“小吳,你陪張……張校……一……一會兒,他的‘梅邊’……一會兒……一會兒來接他。”胖子大著舌頭對吳邪說道。
“張校的‘梅邊’來,我陪著幹嘛?”側頭看看掛在身上的張起靈,吳邪動了動肩喊了一聲,“張校……張校?”
“張校說他要回學校,明早值班。他‘梅邊’也不好住咱學校不是?你不也住校麼?你就和他們一遭回去,我估計張校醉成這樣,他的‘梅邊’肯定弄不上去,你就幫個忙。”
“可……可……我也喝多了啊!”
“得了吧你!你一口氣能幹兩杯白酒,你還能喝多?你……這是幾……”胖子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兒吧?以後校長們出去應酬,你肯定跑不了。”胖子猛地一翻白眼,不等吳邪說什麼,捂著嘴就直奔衛生間去了。
張起靈靠在吳邪身上,軟得沒了骨頭一樣,稍微離開一點,就又軟綿綿地貼過來,吳邪喊了兩聲“張校”,他也沒有回應,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這摟也不是,抱也不是,吳邪實在覺得尷尬,往四周看了看,相比其他喝醉了酒醜態畢露的老師,他們倆此時的境況倒也不是特別顯眼。
“吳老師?”張起靈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晃盪著從吳邪身上離開,轉到正面和吳邪對視,“被發現了麼?”
“沒……沒……”吳邪連忙伸手扶住張起靈往一旁歪倒的身體。
張起靈笑了笑,就著吳邪的力道,直接撲到他身上,下巴墊在吳邪的肩上,蹭了蹭,歪頭擦著耳垂,輕聲道:“那還不快裝醉。”
“啊?”吳邪想了想,從張起靈懷裡抽身,一手勾住張起靈脖子,腳下踉蹌,看似哥倆好勾肩搭背地歪歪斜斜地隨著往外走的人群一路來到了酒店的大堂,把張起靈往沙發上一放,自己也坐下來靠在靠背上大口喘氣,眯著眼,咧著嘴一副喝高了的傻表情,不時還和走過的老師打聲招呼。
終於,人都走光了,吳邪長出了一口氣,碰了碰張起靈的腿:“張校,都走了,你的‘梅邊’啥時候來?”
張起靈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地挺直上身靠在另一邊的扶手上:“車鑰匙呢?”
“在這兒。”吳邪掏出車鑰匙遞過去。
張起靈並沒有接,只是欠了欠身,從褲兜裡掏出了紅包,抽出一張毛爺爺放在車鑰匙上,說道:“你送我回去。”
“我?”吳邪一臉詫異。
“怎麼?不夠?”張起靈又從紅包裡抽出了一張,看了眼上面的數字,滿臉笑意地看著吳邪:“本來就夠二兒的了,這下更二兒了。”
吳邪壓著火氣試圖說服自己不和喝醉了的蘿蔔一邊見識,掃了一眼第二張毛爺爺——
尼瑪滴啊!這是誰分的教師節獎金,尾號居然是222!
“張校……”
“走吧。”
一路上,張起靈都很安靜,安靜地躺在後座上,吳邪只要抬抬眼就能從後視鏡中看到被投射進來的路燈光斑駁了的沉靜的臉。
就像此時,他安靜地躺在他身邊,他只要回過頭就能看見他,可他卻只是坐在他的床邊——
平復了紊亂的氣息卻按捺不了洶湧翻騰的情緒。
如果感情可以那麼簡單,在梅邊,不在梅邊,在柳邊,不在柳邊,不在梅邊在柳邊……
如果愛可以接近以後就電,喜歡以後就追,膩了以後就飛……
那麼,
他和他……
他多希望此時醉的人是自己。
可醉了又能怎樣?
醉了,就有了勇氣,沒了顧慮?
醉了,就可以放縱,忠於己心?
吳邪苦笑,甩了甩頭,聽到身後傳來翻身的聲音,連忙起身,站在床邊等張起靈再一次睡熟才轉到床頭開了床頭燈,到外間辦公室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又從衛生間拿了條毛巾打溼,猶豫了一下,還是放在了床頭櫃上。
這些都做完了,吳邪關了房間的燈,握住門把手準備離開。
“零零零……”熄燈鈴響了。
掏出手機——
已經十點了。
吳邪想起張起靈說過明天要值早早班,5點就要起來,回頭看了看——
醉成這個樣子,估計肯定起不來。
想了想,又折回床邊往張起靈一側的褲兜摸了摸——
手機不在這個兜裡,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