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卻令人不敢直視。
那人低頭專心的編織著手中的東西,好像對於一切落在他眼中都不及他手中的東西重要,韓煜和雲杜若不知道是被這人乾淨的攤位還是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吸引,兩人走了過去。
“你這裡是賣什麼的?”韓煜笑著問。
“你來了。”那人抬頭看了韓煜一眼,回答的讓我有些奇怪,好像那人是認識韓煜的。
“你……你認識我?”韓煜指著自己很親和地問。
“我有一個朋友和你長的很像。”那人即便是笑也透著威烈,他的腰一直挺的筆直,像一把堅不可摧的劍。
韓煜笑,回頭看我一眼,翹起的嘴角永遠是我熟知的不羈。
“那還真是巧了,今天有兩個人說我和另一個人長的像。”
“你是賣什麼的?”雲杜若看著那人的臉也很好奇。
“閒暇無事,擺個相攤。”那人目光轉到雲杜若身上,平靜地回答。
“算命的?”韓煜一聽來了精神,或許是和他職業有關,遇到同行有些興奮。“攤位擺在這裡又有幾人能看到,你這生意怕是不太好吧。”
“只相有緣人!”那人心平氣和地回答。
“走吧,還有正事沒做。”
雲杜若對於這些沒多少興趣,拉著韓煜,叫還沒過去的我走,她忘記看腳底,一片青瓦在她腳下踩碎,那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有沒有生意,埋下頭很專注地編織著手裡的東西。
我剛想走過去,聽見韓煜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都能算什麼?”
“五指掐算天下蒼生,一卦謀定萬代江山。”那人頭也沒抬脫口而出。
我雖然不懂命理相學,可這人口氣未免是太大,韓煜一聽口微微張起,我猜他對道家五術中相術也略懂一二,聽到那人的話心裡多少有些好奇和不相信,可奇怪的是,那人說這話的時候,我在他臉上竟然沒看見浮誇。
“什麼都能算?”雲杜若都有些興趣地問。
“你想算什麼?”那人抬頭和顏悅色地問。
“算對了多少錢我都給你,要是你算不對怎麼辦?”雲杜若忽然開始較真一本正經地問。
那人爽朗的淡淡一笑,抬手輕輕一揮指著面前的攤位。
“我若算錯半句,這裡的東西任你拿。”
攤位之所以在我眼中乾淨,那是因為那人面前的攤位上只有一把很古樸的銅鏡,我站在身後看了半天,普普通通,鏡身後是一幅山水畫,倒也算是典雅端重。
“這銅鏡滿大街都是,有什麼稀罕的。”雲杜若拿起來看了看不屑一顧地說。
韓煜探過頭看了一眼後,從雲杜若手中接過去反覆看了很久。
“這是江山圖,南塘的銅鏡,我師傅也有一面這樣的銅鏡,她說是故人送的,可惜那一面是仿製的。”
“你……你師傅是女的?”我一愣好奇地問。
韓煜點點頭,注意力還在那銅鏡上,越看眼睛越亮。
“我師傅她一直想找到真正的那面,沒想到居然讓我在這裡遇到。”
“你說面銅鏡是真的?”雲杜若問完後又無所謂地說。“真假有什麼重要的,不就一面銅鏡嗎,能有多大來歷。”
“這銅鏡並不值多少錢。”韓煜有些愛不釋手地拿著那面銅鏡目不轉睛地說。“我師傅說這面銅鏡仿的多,因為是南唐後主李煜送給紅顏知己周後娥皇的,能流傳至今,因為李煜贈鏡時作了一首詩。”
“什麼詩?”
“江山看不盡,最美鏡中人。”
……
我看雲杜若的目光就知道她瞬間喜歡上這面銅鏡,她一把從韓煜手中奪了過來,笑嘻嘻問那人。
“說話可算數,你若算錯了,這鏡子就歸我了。”
那人淺然一笑,連頭都沒有抬,張口只說了四個字。
“君無戲言!”
我站在韓煜和雲杜若的身後,那人這四個字說出口的那刻,我竟然看的有些痴迷,但凡這話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多少有些託大和驕縱的意思,但那人說的輕鬆卻顯得如此自然,好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容許任何人改變,也不允許任何人違背。
“那好,你就算算我們來鬼市幹什麼?”雲杜若乖張地笑著,把鏡子抱在懷中,看她的樣子勢在必得,我都有些佩服她的機智,看相算命說的都籠統,即便應驗也要假以時日,雲杜若一開口就問今天的目的,那人即便再會說,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