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地說。“人都走了,你也別太難過,傷了身體還是你自個的事,聽說喬可薇的母親身體也不好,你要再倒下誰照顧她。”
“該來的早晚要來,我以為送她學醫就不會有事。”那男人聽完一個勁給我們說謝謝,交談中他告訴我們,他叫喬鵬舉,老淚縱橫地說。“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太子站在喬鵬舉對面等他情緒平復一些後淡淡地問。
“你為什麼認為送喬可薇學醫就沒事?”
這話也是我想問的,喬鵬舉捏著雲杜若給他的紙巾,反覆擦拭著眼淚,表情有些猶豫,他是老實人什麼都寫在他臉上,看他的樣子是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是喬可薇的父親,也不希望她死的不明不白,我們也是想找到喬可薇的死因,算是給死者一個交代,你有什麼不妨直說。”雲杜若聲音很輕柔地安慰他。
“……”喬鵬舉沉默了半天,顫抖的手摸出一支菸放在嘴角,目光充滿了無助的絕望,聲音很無力地說。“我……我是一個扎紙匠。”
這個職業對我來說其實也不陌生,我身邊就站了一個,雲杜若似乎對此還不瞭解,旁邊的韓煜壓低聲音給她解釋。
扎紙匠也被稱為扎鬼紙,扎來鬼紙祭陰陽。
扎紙匠,說通俗點就是紙紮手藝人,是民間流傳的一種手藝,多用於喪葬和祭祀,所扎之物大多是一些燒給死者用的童男童女,靈屋紙馬之類的。
扎紙這門手藝是古時五花八門中的老行業了,古時五花八門中,七門調說的就是這種扎紙的人,這個行當做的都是死人的生意,所以一般人都敬而遠之多忌諱。
我看喬鵬舉那粗糙的手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是癒合的而有些是新的,想必是在紙紮的時候被竹片割傷。
“山裡人除了在地裡刨食總得會點啥,紙紮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山裡人信這些所以日子過的還湊合。”喬鵬舉也不在避諱聲音沉痛地說。“我就是靠給死人扎紙人把可薇拉扯大的,閨女有本事從小在山裡就聰明過人,看她這麼有出息我就是再辛苦也值得,誰不想自己娃過的好,我和她媽是沒有本事只能窩在山裡,就指望可薇將來會離開這裡。”
第二十七章 禁忌
可憐天下父母心,子女有各色各樣的,但父母對兒女的關愛和付出卻都是一樣,我的目光還落在喬鵬舉那傷痕累累的手上,把喬可薇拉扯到這麼大,不知道他要付出多少艱辛。
我幫喬鵬舉點燃了煙,他吸的太用力,嗆進肺裡劇烈的咳嗽,不知道是太過悲傷還是被煙嗆出來,他眼角的淚水就從來沒幹過。
喬鵬舉把頭埋在雙手中,我看見淚水從他指縫中流淌出來,他緩緩的告訴我們,喬可薇小時候性格很開朗,雖然是女孩可學習在山裡從來都是鶴立雞群,教過她的老師都說喬可薇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喬鵬舉一心想讓女兒離開大山,不求她大富大貴只希望她能過的比自己好,而喬可薇向來懂事聽話,而且很孝順這是喬鵬舉在最大的欣慰,喬可薇是他唯一的寄託和希望,為此除了學習家裡任何事他都不要喬可薇沾指,都是他和妻子全力承擔。
但是喬可薇總是想方設法幫忙分擔,喬可薇聰明,學什麼都快,即便是扎紙人的手藝,喬鵬舉從來沒想過教她,但是喬可薇在旁邊看多了潛移默化中竟然慢慢學會了。
喬鵬舉說到這裡,抹了一把眼淚重重嘆口氣,聲音懊悔地說。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這孩子,如果不是我這門手藝,估計這孩子現在也不會出事。”
“扎紙的手藝?”韓煜一愣搶在我前面詫異地問。“喬可薇和扎紙手藝有什麼關係?”
“扎紙這手藝畢竟是給死人做東西,做多了會有忌諱,我身體也不是太好,下地刨食我幹不了,為了養家餬口我幹就算了。”喬鵬舉深吸了一口煙無力地說。“可我從來沒想過去教可薇學這個,沒想到我扎紙的時候,她經常站在我旁邊看,時間長了她竟然也會了,就是從她學會扎紙人後……她……她的性格慢慢就變了。”
我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看了韓煜一樣,他在我面前扎的紙人也不少了,話說我多少也會一些,但也沒見我怎麼樣過,聽喬鵬舉說的話,喬可薇之前性格開朗,到後來變得孤僻和沉默寡言竟然是因為學會扎紙人的原因,我越發好奇等著喬鵬舉說下去。
喬鵬舉接連吸了幾口煙後,表情哀傷的對我們說,他記得喬可薇第一次扎紙人是她九歲的時候,喬鵬舉因為不小心被竹片割傷了手,傷口深可見骨一時半會無法繼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