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當然知道每一塊積木該放在什麼地方。
而楚紹齊……
他為什麼能那麼嫻熟地知道大小一樣的屍塊該放在女屍的哪裡,他甚至能很輕鬆地區分第十二肋骨其中一塊屍塊位置的左右。
原因很簡單,只有分解過這具女屍的人才會真正瞭解屍體的構造,亦如一塊拼圖,只有看過模板的人才能清楚地知道每一塊拼圖的位置!
這就是我無法像楚紹齊那樣完成女屍拼湊的原因,他把一具完整的屍體分解成大小一樣的屍塊,並且精心打磨好邊緣,目的就是不想有人還原這具屍體。
“楚……楚紹齊就是殺掉這無名女屍的人!”雲杜若極其震驚地看著解剖臺上的屍體說。“可……可他既然不想讓人還原這具女屍,為什麼他自己還要拼湊呢?”
“頭!這具女屍的頭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楚紹齊想必在分解女屍的時候,死者所有的特徵他都抹去,對於他來說,他並不是拼湊女屍,而是在完成一個遊戲,他很清楚只要我們找不到女屍的頭,這具屍體即便拼湊出來也一點意義都沒有。”
雲杜若在聽完我的話後環抱著雙手在解剖室走了幾步,停下來思考了良久後。
“最開始關於兇手的描述是,兇手具備嫻熟的外科解剖知識,如此精密的分屍應該是一個人單獨完成,這需要極大的體力,所以兇手應該是男性,年齡介於25…35之間,如此仔細的殺人分屍,需要極其安靜和隱蔽的場所,因此兇手擁有私人場地,可見兇手有固定住所和穩定收入,如此有耐心的一個人完成分屍,說明兇手是一個性格內向不善交際,現實中比較孤僻的人……”
“這樣說起來楚紹齊倒是挺符合這些條件的。”韓煜在旁邊聽完也吃驚地說。
這一系列案件中,從無名女屍案開始,好幾起兇殺案的行兇者都具備這樣的特徵,楚紹齊是認識慕寒止的,也極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前躲在衣櫃沒被發現的那個小孩,他是唯一符合作案動機的人。
特別是蘇鳳梅以及年維民以及向忠義的命案都涉及專業的醫學知識,如果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楚紹齊又是怎麼單獨完成這幾起命案,要知道特別是蘇鳳梅和向忠義被殺的現場都是密室殺人,到現在雲杜若也沒能破解兇手是如何行兇並且離開案發現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楚紹齊又沒有作案時間了。”雲杜若抿著嘴搖了搖頭。“這幾起案件中楚紹齊都和我們一同出現在案發現場,他若是兇手又怎麼能做到殺人後再趕到兇案現場,難道他還會分身?”
蘇鳳梅和向忠義這兩起命案最為相似,都是密室殺人,兇手是如何離開都不知道,我讓雲杜若把從聽泉山莊帶回來的監控拿過來,我們三人在解剖室重新看向忠義死前的監控影片。
這些影片雲杜若看過無數次,我前前後後也看過很多次,但都沒有特別的發現,向忠義進入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也沒有誰進去過,畫面上再次出現人進入房間就是我們趕到的時候。
我反覆地檢視這些影片畫面,雲杜若和韓煜坐在旁邊也目不轉睛地看著,眼睛都看花了但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點燃嘴角的煙喃喃自語。
“向忠義是進入房間後被殺的,兇手應該之前就躲藏在裡面,等著向忠義回來,可監控中並沒有人離開過。”雲杜若也揉了揉眼睛無力地說。“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向忠義屍體上的肉被剔去,作為食物提供給參加同學會的人食用,向忠義的肉那麼多,是怎麼避開監控神不知鬼不覺帶到廚房的?”
我再一次重新看向忠義房間走廊的影片,既然懷疑楚紹齊可能是這一系列案件的兇手,我的注意力特別集中在他的身上。
畫面中楚紹齊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這讓我想起那天我們趕到案發現場發生的事,向忠義房間裡全是鮮血,兇手有意放幹向忠義身上所有的血,以至於楚紹齊在房間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因此他身上沾滿了血液。
記得那天我身上也沾染了血,關於這一點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行兇者殺向忠義擺出的造型是想傳遞,向忠義不過是被操控的傀儡這個事實。
但為什麼要放乾淨他的血呢,從以往的案件看,很明顯這個兇手心思縝密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和計劃的,那把向忠義的血放乾淨的目的又是什麼?
二……五、六……
我還在冥思苦想向忠義被放血的原因,旁邊的韓煜無所事事地盯著螢幕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