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地告訴我們,他的養父母也是醫生,到泰國後唐毅衡也選擇了學醫,因為養父是泰國腦科權威,他也算是子承父業。
三年前唐毅衡被邀請會診一個病例,病患是大腦半球膠質瘤,確診的時候已經是惡性腦瘤,生長較快,無包膜,界限不明顯,呈浸潤性生長,分化不良。
而病患反應遲鈍,記憶力減退,自知力及判斷力有輕度喪失,更為嚴重的是手術後惡性腦瘤已經向顱內轉移,手術已經無法切除,從癌細胞擴散的程度看,病人的時間所剩無幾。
唐毅衡在會診完病例後,無意中看見病患的名字是楚紹齊,因為是兒時朋友的名字讓他有些好奇,結果在病房唐毅衡看見的果真是病入膏肓的楚紹齊,唐毅衡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鄉遇故知本是一件慶幸的開心事,唐毅衡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和楚紹齊重逢,他知道楚紹齊的時間所剩無幾,不過楚紹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病情而頹廢,他的表現很平靜甚至勸慰唐毅衡。
在楚紹齊最後的日子裡,唐毅衡一直陪伴這他,如同在孤兒院的時候,唐毅衡甚至要求父親親自再為楚紹齊做手術,在看過病例後唐毅衡的父親讓他接受現實,為了珍惜為數不多的時間,唐毅衡把楚紹齊轉院到他工作的醫院。
楚紹齊死亡的那晚唐毅衡一直陪同在他身邊,直到楚紹齊去世唐毅衡親手很悲傷地在死亡通知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並親自把楚紹齊的屍體送到太平間。
聽到這裡我看看韓煜,雲杜若微微張著嘴還是有些茫然地問。
“你確定楚紹齊真的死了?”
“我是醫生,至於醫術高低輪不到我自己說,可病人是死是活我還分的清楚。”唐毅衡或許是不明白雲杜若為什麼一直糾結楚紹齊的死有些不快。“如果所有生理機能完全停止算死亡的話,我可以保證楚紹齊是死了!”
我默不作聲地想了良久,楚紹齊就是我認識的楚天啟,他既然三年前在泰國因為腦癌死亡,那又怎麼可能出現在警局,而且他是活生生和我說過話,甚至還拼湊了無名女屍,我怎麼看他也不像是死人啊。
我看向韓煜,他應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能看見慕寒止母子,或許我看見的楚天啟和她們一樣,不過韓煜很快就對我搖頭,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
“不太可能,是人是鬼我還不至於分不出來。”
“不過……”唐毅衡欲言又止地端起水杯,沉默了片刻後抬頭看看我們。“不過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問。
“紹齊的屍體是我親自送到停屍房的,等著他親人來領取。”唐毅衡喝了一口水後表情有些疑惑。“可是……可是第二天接到醫院的通知,楚紹齊的屍體不……不見了。”
“不見了?!”我眉頭一皺半天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屍體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不見了。”唐毅衡也很茫然地看著我。“紹齊的屍體在太平間不翼而飛,這事一直壓在我心裡感覺很奇怪。”
“會不會是他的養父母或者其他人領走了?”雲杜若在旁邊問。
“應該不會的,紹齊轉到我的醫院後,記憶裡除了我陪他,沒見過任何人來看過他。”唐毅衡搖了搖頭無力地說。“我曾問過他為什麼不見他養父母,紹齊告訴我他養父母因病早去世了。”
告辭唐毅衡後我們回局裡,在車上我們三人都一句話不說,好不容易發現案件的新線索,楚天啟就是改名後的楚紹齊,他認識慕寒止又符合去慕寒止家的條件,也是除了謀殺慕寒止那四人之外唯一知道當年發生什麼的人。
楚紹齊具備作案動機,可是唐毅衡卻告訴我們他是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我在車上揉著額頭一籌莫展,忽然看看旁邊的韓煜若有所思地問。
“現在已經確定張松林是和慕寒止有關聯的,他的死很可能是因為拿掉慕寒止第一個孩子的原因,可我們在張松林的道緣堂找到的那些屍油瓶,你說是用來養小鬼,你說……楚紹齊有沒有可能是……”
“楚紹齊是在泰國死的,養鬼的邪術在南洋一帶盛行,但畢竟不是道門正宗之法,過於陰損有傷功德,而且南洋養鬼多是童鬼,即十歲之前夭折暴斃元陽未洩的小孩。”韓煜一本正經地說。“楚紹齊被養的可能性不大,他的年齡已經沒有靈力即便養他也作用不大。”
“那晚姜局生日,我們回局裡核對照片遭遇襲擊,那試圖銷燬證據的人我用槍都打不倒,你們後來說可能是被操控的屍體。”雲杜若一邊開車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