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經過短暫的抵抗後很快就變成懼怕的潰逃。
血族手中的刀刺透陰兵的身體,不過是幻化的怨念沒有絲毫的殺傷力,可是陰兵手中的兵器卻能輕而易舉殺掉血族,這完全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屠殺,肆無忌憚的陰兵如同洩憤般把殘暴難平的怨念全都集中到血族的身上,過往之處片甲不留我們能聽見的只有潰逃血族的哀鳴和慘叫。
無處不在的陰兵像是黑雲般快速的向祭臺砍殺過來,被圍繞在中間的血族根本無處可逃,我們站在祭臺上放眼望去,觸目可及的全都是被灼燒潰爛的血族,整個地底瀰漫著燒焦的腐臭味道,四周都飄散著血族灰飛煙滅的灰燼。
宇都宮城還心有不甘的試圖抵抗,他剛舉起刀身邊已經閃出無數個陰兵,動作比他還要快他還沒有反應,無數把刀槍已經穿透他身體,我看見宇都宮城就像一個身上插滿兵器的刺蝟,他在痛苦的哀鳴中瞬間化成一捧菸灰。
吉田半藏茫然的低垂著手,他應該是放棄了抵抗,我想這裡的血族都是經歷過幾百年前那場屠殺的倖存者,他們都見識過那一次戰爭的慘烈,吉田半藏應該是明白結局會是什麼,這個邪惡的種族再也看不到崛起的那天,幾百年來一直窮盡全力希望找尋的聖血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本以為可以唾手可得,誰知道他們以為操控了聶浩然,結果最終竟然被聶浩然算計。
吉田半藏絕望的眼神中透著不甘,他剛轉身看向祭臺,我看見他胸口已經騰起一團被灼燒的洞,一把刀從他後背刺入穿透胸口,緊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
當吉田半藏也灰飛煙滅後不久,迴盪在地底的哀鳴聲越來越小,之前還難以計數的血族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他們倉皇的潰逃可面對密密麻麻的陰風卻發現根本無路可退。
當最後一個血族在慘叫聲中灰飛煙滅,整個地底再一次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整個殘餘的血族僅僅沒有堅持住多久就被徹底的屠殺乾淨,而且還是在成吉思汗的金棺前,臨來之前我想過很多種結局,甚至想過或許會長眠於此再也出不去,也曾僥倖的想過可能會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但絕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聽見蕭連山揮舞著手中的血剎降魔尊槍,威風凜凜的大聲對陰兵說。
退歸冥府,再等吾召,不得差池!
蕭連山令行禁止,他話音一落頓時陰風再起,之前消散的黑霧再一次籠罩這地底,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漸漸在退散,直到那陰風慢慢平息整個地底安靜的掉一根針也能聽見。
我們詫異的環顧四周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目光落在聶浩然的遺體上,我真感覺是南柯一夢,我的目光中慢慢透出敬重,走下祭臺站在聶浩然的身邊,雲杜若和太子還有韓煜也跟了過來。
我曾經一直認為這個人背信棄義甚至不惜手足相殘,可如今他在我們眼中卻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忍辱負重堅持到現在也沒有忘記先祖的榮耀和誓言,他無愧身體中流淌的充滿血性和責任的狼族鮮血,聶浩然和他的先祖們一樣值得敬仰和尊重,他最終用生命兌現了自己的誓言。
血族此役後徹底被消滅,聶浩然完成了先祖幾百年前未曾完成的壯舉,我剛想說什麼忽然想到祭臺上的蕭連山,他太讓我震驚和疑惑,還有好多事情想要問他,比如他為什麼吹響號角就能召喚陰兵,他沒有道法為什麼能請陰神上身。
我們剛轉頭突然感覺地底又開始劇烈的搖晃有人山崩地裂般,一片蕭殺之氣從地底開始滿溢,陰兵已經被蕭連山召回幽冥,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都茫然的不知所措。
蕭連山站在祭臺下握著血剎降魔尊槍不動如山的站立,我們驚訝的看見從祭臺上慢慢騰起兩團濃重的黑霧,分別縈繞在成吉思汗金棺的左右,那黑霧聚集不散而且越發濃厚,我們站在下面竟然能感覺到那黑霧散發的陰冷之氣猶如萬年不化的寒冰般刺骨。
太子和韓煜身上早已在阻擊血族的時候傷痕累累,可如今不敢掉以輕心各自拿著法器全神貫注的戒備,等那黑霧漸漸散去,我們竟然看見金棺左右各自站立著一個凶神惡煞面容恐怖猙獰的人。
金棺左邊的那人獸目圓瞪,青面獠牙頭如矮山高高突起,身上玄盔紅靴手持鋼鐮,鐮刃透著森森寒光。
右邊那人臉白如紙豹眼獅鼻,頭頂枯骨戰盔,身著白骨戰甲,束腰勒帶,足踏革靴,手拿巨大的金錘。
兩人手中同時舉著一個小小的銀瓶,放在成吉思汗的金棺之中。
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當年為了打敗血族,向十殿閻魔訂立陰契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