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過壽是大日子,可在顧連城面前他依舊忠孝,先等著顧連城坐下後蕭連山才拉著顧安琪坐到身邊。
“又辛苦你一天了,都多少年了早就告訴過你,簡簡單單吃頓便飯就成,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看看你又忙活這麼多菜。”蕭連山很輕柔的對顧安琪說。
他們兩人感情一直都很好,相敬如賓幾十年如一日,有時候看著他們之間那種時間越長越醇厚的感情,我都有些羨慕。
“幾十年了,每次給你過生都想起剛見到你的時候。”顧安琪羨煞旁人的笑著目光中充滿了柔情。“什麼都沒變,就是你這張嘴比你年輕那會甜都了。”
我和顧小小早已習以為常,他們的感情似乎經歷過磨礪和考驗,任何時候都不會動搖和減退,旁邊的雲杜若和南宮怡看著羨慕的要死。
蕭連山等我們全都坐下後,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默默走到旁邊另一桌沒有人的酒席,端著桌上的酒一言不發的走了一圈,沉穩的給每個酒杯倒是酒,表情惆悵和落寞,那眼神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們都轉頭看著蕭連山,他倒好酒後一個人慢慢坐在那邊,出神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席,喉結蠕動一下重重嘆了口氣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連山和安琪苟活至今,全憑仗各位以命相搏,連山一生敬重英雄可惜最終當不了,此生能與各位叱吒風雲的英雄生死與共,連山此生無憾,這杯酒連山敬大家。”
蕭連山聲音低沉的說完後,把酒穩穩的倒在地上。
韓煜想要問我蕭連山敬的都是誰,我擺手示意他別說話,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一座空著的酒席到底是留給誰的。
蕭連山倒第二杯酒的時候手有些抖,他的情緒有些激動顧安琪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和蕭連山一樣顧安琪的臉上也寫滿了淡淡的憂傷。
蕭連山端起第二杯酒,聲音有些哽咽,好幾次都沒說出來。
“千玲、霆哥、古叔、劉哥……”
蕭連山口中說出的名字我從未聽他提及過,但每一次他提到這些人的時候,眼神中總是充滿了無上的尊重和欽佩,還有深深的眷戀。
“連山雖然獨活可天天掰著指頭算日子,不等別的就等著嚥氣那一天,連山不貪生只等早日過忘川,若各位不棄,連山和安琪來世願一路相隨。”
蕭連山說到最後聲音斷斷續續,他好像在祭奠什麼人,句句肺腑沒有半點做作,想必那桌空著的酒席留給的都是已經去世的人,從未聽蕭連山提及過他以前的事,甚至沒見他有過朋友,或許他的朋友如今都坐在那空著的酒席上。
顧安琪眼圈一紅偏過頭緊緊按住蕭連山的肩,蕭連山深吸一口氣把第二杯酒倒在地上。
蕭連山顫抖的手已經無法再倒第三杯酒,顧安琪的手慢慢伸過去,攙扶在蕭連山的手上,兩人合力才把倒滿第三杯酒。
“當年與各位風雨同舟生死與共,每每想起亦如發生在昨天曆歷在目,連山不才今生有幸結識各位,如今妖孽亂世連山再踏征程,前途多厄連山定以命相拼死戰不退。”
蕭連山說完舉起酒杯豪氣干雲的大聲說。
“來!這杯酒連山陪你們喝,即使米分身碎骨連山定效仿各位救蒼生成就大義。”
蕭連山仰頭一飲而盡,我知道蕭連山豪爽,但從未見過他如今這個樣子,視死如歸豪情萬丈,看著他我心裡心潮澎湃,一個蒼老遲暮的老人怎麼會有如此的豪壯。
顧安琪陪著蕭連山回到我們這桌慢慢坐下,顧連城默不作聲的拍拍他肩膀投去讚許的目光,雖然是蕭連山的生日,可顧連城是這裡的老者,可他卻沒有坐到主位上,在他和蕭連山之間還空著一個位置。
這個位置是主位,我記憶中好像這個位置不管什麼時候永遠都是空著的,但桌上還是擺放著碗筷,似乎是特意留給誰的。
不過不管這人是誰,這座位至少空了二十多年,我從來沒見有人來過,更讓我好奇的是像顧連城這樣德高望重的老人,似乎對這個空著的座位都畢恭畢敬。
蕭連山給那座位上的酒杯倒滿酒,久久的望著那空著的座椅,他本想說什麼,可蠕動的嘴角看得出他情緒比之前更激動,直到顧安琪握住他的手,蕭連山才慢慢平復下來。
“哥……連山又老一歲了,您再不來看連山,怕是我等不到您了。”
蕭連山這話說的無比傷感和無奈,原來這空位是留給他哥的,可我從未聽蕭連山提及過還有這個人的存在,更讓我好奇的是,既然是蕭連山的哥,為什麼顧連城會如此畢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