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流水三分三合,按照風水學說應該是塊交襟地,交襟就是能夠收蓄生氣,地脈分龍、滴水,前後的接氣能夠再次匯聚的地方。
按理這樣的地勢是不會出現什麼大凶之兆的。
我把心中的疑慮告訴了墨藍,墨藍沉思了一會兒說:“沒錯,但是吉地未必一直吉,要是有人破了,反而更兇。”
“但是後人為什麼要破呢?”我說。
墨藍沉默不語。我們跟著李老漢,往回去的路上走,一路上我問李老漢,近幾年可有什麼新
房子蓋建,或者有人入土,李老漢說了幾家,我們讓他帶路,去看了看,現在我們只有寄希望在這個“壟眼穴”上,所謂的“壟眼穴”就是墨藍剛才所說的破吉地,洩陽氣的主兇土穴。我們現在覺得村子裡遭遇了這麼邪異的事,沒準就是有人開鑿到陰脊上,洩了陽氣,才會由吉地反為大凶的。
但是走了幾家結果讓我們很失望,沒有一個是“壟眼穴”,我們到了最後一家,這是一家前幾年死了老公的人家,聽李老漢說:家裡只有一個癱瘓在床上的老太婆和孩子她媽,兩個女孩,一個兒子,三個孩子大的才十五、六,小的七、八歲。我們進了院子,看見一個渾身補丁的小姑娘正坐在院子裡洗衣服,見有客人來了,女孩慌忙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溼手,站起來迎接我們。我們走進屋去,屋裡很昏暗,發出一股黴朽的氣味,這是一間破爛的大屋,裡面用簾子和衣櫃分成三間,中間是堂屋,擺著一張桌子,兩個破長凳,正對門口的牆上貼著一張燻黑的年畫神像。
大女兒聽我們說明了來意,臉色黯淡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笑著起身,準備帶我們出去看她爹的墳,正在這時‘,門口跑進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一進門就喊:“姐姐,姐姐,我拾到一個碗。以後家裡奶奶吃飯就有碗了。”我一聽,鼻子一酸,慌忙轉過身去,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的籮筐下面。
女孩聽到後,臉一下紅到脖子上,說:“三娃,別耍了,家裡有客人來了。”小男孩膽怯的看著我們,墨藍走上前,撫摩了一下小孩的頭,接過碗,走到井邊,用水洗刷了一下,正準備交給小孩,這時我發現墨藍手裡拿的碗是青花禹窯碎瓷大碗,這是晚清出土的一種瓷器,沒想到在這樣的窮鄉僻壤能夠見到。
“小弟弟,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墨藍問道。
“這是我的,給我。”小孩一把奪過,抱在胸前。
“三娃,乖,給爺爺說,這是在哪裡找的。” 李老漢俯下身子,口氣和藹的說。
“在南灘地找的。”小孩說完閃到姐姐身後。
“南灘地就是我說的那個老地主兒子以前種的莊稼地。” 李老漢補充說。
“走,去那看看,小姑娘,這是姐姐的一點兒心意,你收下。”墨藍把幾張鈔票塞到女孩手裡,轉身快步走出門去,我看見墨藍出門時眼裡含著淚花。
我和李老漢快步跟了出去。
“我們現在去哪裡?” 李老漢問道。
“現在去老地主兒子以前種的莊稼地。”我替墨藍回答。
我現在已約莫出那地主的兒子估計也是個摸金的,跟所謂的算卦先生學了點風水堪輿之術,就回到家鄉幹起了倒斗的勾當。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上面種起了莊稼。
我們來到南灘地,發現這裡長滿了野草,土質非常稀鬆,踩上去像是棉花一樣,和平常我們在村子裡見到的土質有很大區別,西北土質一般都趨於堅硬,立而不散,所謂的窯洞就是在這種土質下才能堅固。
而這裡的土地像是被人刨過一樣,我用手搓起一堆土,放在手裡研磨著,用舌頭添了一下,土有“生土”、“高土”(也叫“雲土”)、“陽土”的分別,有經驗的盜墓高手,最喜歡在暴雨後出來尋墓,就是因為不同土質從中可以嗅別出來。甚至根據土質還能區分出來是什麼朝代的墓葬。
我發現土裡有股甜味,知道墓穴就在這附近,因為埋在地下的土被挖掘出來,和空氣接觸,就會產生化合反應,不同的味道,可以分辨出年代的長遠。我向四周看了看,發覺我前方雜草叢生的地方有一個土包。
我趕忙上去,扒開,發現這是一堆碎石圍成的小丘堆,我把碎石清理掉,下面露出一個直徑半米的洞口,裡面黑黝黝的,看不見底,我知道這是一個 “糊蓋”,就是倒斗的一般都是從這裡鑽洞打豎井進去,幹完活以後會把洞口封起來,行話就叫“糊蓋”,意思是迷惑人的蓋子。
我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勢,發覺這裡距離剛才的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