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讓出門口讓梁妍進屋。
站在顧玲玉身後的張默將門拽開的更大一些,打算教訓梁妍幾句。
屋門大敞,樓道里感應燈與大廈不同,異常明亮。
顧玲玉熱情的招呼著門口的梁妍,可是在張默眼裡,空空的大門前哪有什麼人?
看梁妍凍得臉色蒼白站在門前不動,顧玲玉上手去拉。
入手是穿手而過的一陣陰冷。
顧玲玉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穿過了梁妍的身體。
“小玉,你說你看到了誰?”張默異常嚴肅的問,對著空空的樓道,他第一次深刻理解什麼是宛如涼水澆身的恐懼。
顧玲玉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她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什麼都沒有抓到。
她愣怔的顫抖著再次緩緩伸出了手:“不……不要……不是這樣的……不是,求你……”
顧玲玉的眼裡寫滿了恐懼,探出再次驗證的手抖得像篩子一般。
她滿心裡期盼,這是錯覺,這都不是真的。
當手再次拂過一片陰涼,顧玲玉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張默架起站不穩有些搖晃的顧玲玉,她強忍著才沒有昏過去,門前的“梁妍”也許是禁不住顧玲玉的兩次觸碰,悄然消失不見。
“小玉冷靜些,回答我的問題,你看到梁妍了?”張默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稍微將顧玲玉的理智拉回。
顧玲玉止不住的全身顫抖,她眼圈含著眼淚不甘心的咬著嘴唇,既不想承認也不想點頭,仿似自己承認了梁妍就真的沒了。
“別慌,告訴我她現在什麼樣子。”張默手腕用力,捏著顧玲玉的肩膀強硬的讓顧玲玉維持神志和理智。
顧玲玉強忍哽咽:“現在消失了,她臉色蒼白,穿著白天出去的衣服,沒有圍圍脖。”
“身上有什麼明顯的東西表明地點麼?”張默追問。
顧玲玉抹著臉上的眼淚搖頭:“沒有。”
樓道那邊電梯到了六樓,文二從電梯裡出來,他緊了緊大衣自言自語起來:“靠,不會是有東西吧,樓裡也這麼冷?”
到了樓道里發現梁妍家的屋子敞著門。
張默扶著顧玲玉站在門口,他高興的跑過來喊了一聲:“喂,你們咋知道我來了?特意出來迎我的?梁妍呢?”
兩人都沒說話,也沒有招呼文二的意思,即使是神經大條的文二也發現有問題。
他尷尬的撓撓頭:“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啊,我這不是來了麼。人還沒回來麼?那一起找吧。”
“文二……”張默頓了一頓還是說了出來:“梁妍可能出事了。”
文二歪頭明顯沒理解張默的意思:“啊?啥事啊?她把人揍住院了咋?”
場面詭異的安靜,發覺張默臉色實在很差,文二才警覺起來:“怎麼了?張默。”
張默低頭看向顧玲玉:“她剛剛看到梁妍站在這裡,只有她看到了。”
文二愣住,短暫的沉默後,文二急了:“別尼瑪瞎說,操!這不是能開玩笑的!真行,你們合夥想出這樣的辦法讓我愧疚是不是?哈哈哈哈!”
樓道里只有文二的假笑迴響。
張默盯著文二的眼睛緩緩搖了搖頭,文二這才變了臉色,他伸手就去拽快站不住的顧玲玉:“小玉,我不聽他的,你說話!是逗我的不是?”
顧玲玉定定的看著樓道里不說話。
文二把顧玲玉的領口拽緊:“跟你說話呢!看著我!對了,你特麼是不是看錯了!”
“文二!”張默掰開文二的手,喝止了他。
“你真的……真的看到梁妍了?”文二的聲音有些抖,很是惶恐。
梁妍的霸道和直率,她的一顰一笑宛如電影從文二眼前飄過。
雖然總是母老虎一樣的兇人,可是害怕的時候總會躲在自己身後,傻乎乎的沒什麼心機,開玩笑也不會真的生氣。
摔自己出去的她,趴在地上還不忘記厲害的她,給自己拿運動服的她,保護自己的她,鬧脾氣的她,打扮漂亮宛若換了個人的她,聽到嘲諷還能跟著笑的她……
“騙人的啊,她身手那麼好,怎麼會出事呢……”文二悲慟的自語。
文二慌亂的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帶血的牙印:“她昨天還咬我呢?你怎麼能說她就這樣沒了呢?”
怎麼可能?誰能接受?誰能相信?
這玩笑一點也不可笑好麼?說謊!文二的手扶在手腕處,就連他也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