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但是這裡也受到了一些波及,儘管災難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街道上仍然顯得冷冷清清。
戴劍飛對日本並不熟悉,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日本,但是他卻想在這裡留下來,只為了完成對一個人的承諾,他不是萬青山,他很渺小,渺小的人內心註定會被感情所牽絆。
太陽已經下山,黃昏的街道上暮色降臨,不知不覺間,天空中漸漸飄落下來幾片雪花,戴劍飛像是一個孤零的遊魂,在街道上,在人群中,漫無目的遊蕩,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自己究竟要去哪裡呢?他也不知道,他只想走遍山口美代子曾經存在過的任何一個角落,尋找著她的氣息,一直的,一直的,走下去。
突然,他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站住腳步,猛然回首,街道上依舊冷冷清清,除了零星的路人,在飛舞的雪花中索緊脖子來去匆匆,就是街道兩側漸漸亮起來的店面招牌,
在這異國他鄉的雪夜中,視野之內,沒有任何能夠跟自己產生關聯的東西。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吧!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關心我的死活嗎?自己曾經無比忠誠於組織,卻換來組織對自己的不信任,曾經最信任自己的人,卻被自己一步一步欺騙致死。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報還一報吧。
做為一名長期奮戰於隱蔽戰線上的特殊諜戰人員,對周圍事物流動著的異樣氣息的敏感程度,和警覺性要超出常人數十倍,用荊軻的話講,
如果你想從事這一行業,沒有獨自走在前面,不用回頭,便能察覺出身後百米之外有人跟蹤的本事,那麼即使讓你破格加入進來,你也會立刻就被淘汰,並且一定會死的很慘。
因為這是個特殊的行業,這個行業裡的人在對付業內同行時的手段,有著普通人的想象力無法企及的殘忍。
黑夜能夠讓人變得感性,也能讓人體內的罪惡膨脹甦醒,所以月黑風高殺人夜,所以無常勾魂在三更,
因為行走在白晝裡的人無法看見,無法看見被黑夜遮擋的角落裡的為所欲為。
戴劍飛就是一個行走在黑夜中的職業,他是職責是將那些來自於黑夜中的罪惡消滅於黑暗中,不讓其染指白晝,不耽誤行走在白晝裡的人的行走,
他是一個隱蔽戰線上的英雄,一個出色的諜戰人員,曾經是。
他曾經思維敏捷,心思細膩,他曾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而這些曾經另他深入虎穴臥薪嚐膽的本事,和高超的心理素質,如今卻成為了他的一種精神疾病,
“幻覺”,是的,自從山口美代子死後,他便會經常的產生幻覺,幻覺中總是覺得有人在暗處跟蹤或者監視自己,
而自己似乎在組織決定放棄自己的一瞬間,喪失了在風吹草動中簍草捕蛇的反偵察的本事。
因為失去了精神信仰,就像是之前山口美代子說過的,他們在執行任務前參拜天照大神,向天明誓自己是天照大神的子孫,並不是天照大神真的存在,
而是天照大神因為他們的相信而存在,存在於他們的心中,這種信仰到達一定的程度,那麼就會在信者的眼睛裡看見自己心中所堅信的精神信仰所實化出來的影像,
並會被這種影像賜予強大精神力量。
其實這種精神力量並不是誰賜予的,而是一種在自我喚醒的模式下激發出來的潛能,這種潛能最基本的表現就是能讓懦弱變得勇敢,能讓猶豫變得堅定,
能讓冷漠變得熱血,做出曾經自己不能或者不敢做的事情。
就像是鬼魂一樣,你越是相信它存在,越是想要看見它,那麼它就真的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而別人卻看不見,因為別人不相信,有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是由相信和否認創造出來的。
那麼,只有自己能夠看到的,在別人眼中卻不存在的,就真的不存在嗎?就真的是自己的幻覺嗎?為什麼就不能是別人眼中看到的世界一切都是幻覺呢?
所有人都在認定自己親眼所見親身所及的世界是真實的,同時還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並加以強制性的讓身邊的人,認同自己所看到的世界是真實,
一旦這樣的人拉攏了更多的人,那麼少數的原本可以看到真實的世界,也就成為了幻覺,或許他們還會被一群自以為是的可笑的瘋子送到精神病院裡,
於是他們就只能在被虛假世界所孤立起來的真實的精神病世界裡,無可奈何。
此時的戴劍飛就像是一個人拋入精神病院裡的精神疾病患者,他雖然身體的行動尚且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