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到了水中,我猜測他是發現了什麼,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去。
柺子的手拿了出來,讓我意外的是,他手裡握著一塊鵝卵石,石頭有些大,他的一隻手都快包不住了。我正想問他抱一塊鵝卵石做什麼呢,他就把石頭往遠處扔了過去,然後又走了幾步,又抱起一塊石頭,如此反覆,柺子陸續撿起了好幾塊石頭,而隨著他的走動,我發現他的軌跡像是形成了一個圓圈。
等柺子把最後一塊鵝卵石扔走後,他上了岸來。
“蔡涵好像並不想讓你死。”穿好鞋襪,柺子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柺子哥,你發現了什麼?”劉勁好奇地問。
“我剛才在水裡時,發現了一件趣事,溪裡有很多的鵝卵石,其他地方都是均勻分佈的,唯有橋下這一大塊地方,中間一塊石頭都沒有,剛才我最後走這一圈扔掉的石頭,剛好是八塊,它們的分佈竟列出了一個簡易的八卦圖,周冰和謝文八的屍體躺在裡面,恰恰是八卦裡的陰陽魚,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說不定這幾塊石頭也是用來困住謝文八的。還有,試想一下,如果下面的石頭沒有被清理,周冰從上面掉下來時,頭撞在石頭上會有什麼後果?”
柺子說得很像一回事,特別是八塊石頭的排列位置,以及我與謝文八躺在裡面,我閉上眼想象了一下,還真是一個陰陽八卦圖。聽了他的分析,對於他說蔡涵並不想讓我死的推斷我也比較贊同,如果蔡涵單純是想殺我的話,他其實有很多機會的。
“又弄這麼多么蛾子來害你,又不想讓你死,難道他是想讓你生不如死?”劉勁聽了柺子的分析,瞪大了眼睛問。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有苦笑著搖了搖頭。
之後,就沒什麼發現了,我們驅車往蘇家去。路上,柺子先是接到了所裡值班同事的電話,說沒有找到蔡涵,對於這個結果,我們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早有心理準備。快到蘇家時,柺子又接到了他戰友的電話,說是找大爺確認了,基本可以斷定,羅勇父母是在蔡涵離開後才一直沒有出過門的。
當柺子把這事告訴我們時,劉勁恨恨地說了一句:“這個時候確認這事還有屁用,如果他昨天就確認的話,也就不會有昨晚的事了!”
還是柺子沉得住氣,安慰我們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戰友的訊息只能讓蔡涵的可疑度提升到百分之八十,而現在我們卻可以百分百肯定他有問題了,再一個,從這件事中,我們還可以得到一些其他的資訊。”
“什麼訊息?”我問。
“剛才那條不就是麼,蔡涵一夥人處處針對你,但並不想讓你死,明白了這一條,短時間內,你就不用太擔心了。還有,謝文八的屍體突然從殯儀館裡冒了出來,我就不相信那人沒留下什麼破綻!”說到後面,柺子眼中精光一現。
他提到殯儀館,我才恍然想起這事來,昨天離開殯儀館時,柺子還專門給館長交待了,結果昨晚就出了事,透過這事說不定還真能把“鏡子”給挖出來!
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蘇家,下車後,我帶著他們往裡走去,邊走邊描述著昨晚的情形。劉勁當時就罵我傻,說之前明明被蘇婆招過一次魂,按理說有經驗了,怎麼還這麼輕易被人叫走。
“兩者不一樣的,蔡涵明顯是有備而來,吃飯的時候就充分贏得了周冰的信任,晚上週冰的魂被迷住,潛意識裡把蔡涵當成了熟悉可信的人,自然就跟著去了。”柺子幫我回應了他。
到了蘇家後,柺子走到我房間外面,從窗戶往裡看去,我也過去看了一眼,只要光線充足,房間裡的情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一起進了我房間,床上的布球還在,柺子撿起來,一一開啟了它們,就是一些爛布條,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傢伙還真夠細緻的,做這種東西來打你,估計是怕把蘇美女吵醒吧。”劉勁也猜到了蔡涵的用意。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窗戶開著,他為何不直接把謝文八的鬼魂放進屋去,而是費盡心思把你引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呢?”他接著問了一句。
“直接放鬼魂進來的話,估計會被蘇姑娘的黑貓攆走吧,對了,黑貓在哪呢?”柺子說著這話,轉頭看向蘇溪。蘇溪一直安靜地在旁邊聽著,沒想到柺子會突然和她說話,竟是愣了。
關鍵時刻,我再次幫蘇溪圓了場:“那貓野著呢,白天黑夜到處跑,有些時候成天都不歸屋,我住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過它幾次。”
“是夠野的。”柺子說了這句,倒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