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著銀珠,耳畔一抹亮藍,像是耳朵扎著環佩。
可是怎麼看那人也是個男人,扎那麼多辮子做甚,還戴耳飾!
沈萬沙好笑,想立刻指給盧櫟與好友同樂,那人身形卻只閃現一瞬就消失,倒像是他眼花看錯了。
沈萬沙揉揉眼睛,相當肯定自己沒看錯。那人還略給他些詭異的熟悉感,他一定在某時某地見過此人!
不過人家身影消失,算是死無對證,沈萬沙嘆口氣,沒與盧櫟提起。
竹筏漸行漸穩,離岸邊近了。
忽聞一陣樂響,二胡、嗩吶、鈸聲音伴著整齊的隊伍走入人們視線。
隊伍很長,裡面的人皆披麻戴孝臂挽黑紗,白帆揚起,紙錢飛散,這是一支送葬隊伍。只是這送葬隊伍氣場很不一般,裡面多是身形健碩的彪形大漢,不聞哭聲,除了哀樂再無旁的聲音。
隊伍的方向,正是懸棺遍佈的崖底。
“這是……送葬?”盧櫟下意識問了出來,“要送上峭壁?”
婦人答,“正是。”
“為何無人哭泣?”
“我們這裡的人,死後會抬入祖祠,三年滿後方可懸棺入葬,死時再悲哀,三年過哀痛也少了,送死者昇天是極大的事,該要鄭重謹慎,此時還會哭泣的,大約只有重親。”婦人雖然回了話,看向送葬隊伍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盧櫟沒注意,視線放在了隊伍最前面。
打頭的是個身段很好的婦人,婦人懷中抱著個孩子。孩子看起來只有兩歲,背緊緊靠著女子很是依戀,看起來像是母子。母子二人穿著重孝,母親時不時擦眼睛,像是在哭,孩子不明白,卻也小臉繃著不敢哭鬧,懷裡緊緊抱著個黑漆牌位。
看這二人位置,莫非是死者的妻子?
沈萬沙也看到了這長長送葬隊伍,好奇的問,“這是誰死了啊?”
婦人卻不再答,好像還有些慌張,“到岸了,請公子莫怪小婦人失禮,實在是孩子頭回出來就受了驚,得儘快回去,以防有什麼病症。小婦人夫家姓鄧,就住在往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