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傷,死因不確定,與死者同屋下人說近一日夜未見過死者……平王現下應該也得了訊息,往壽安伯府趕了。”
案情出現巨大變化,根本不用別人說,盧櫟與沈萬沙立刻下船,騎馬往壽安伯府跑。
沈萬沙非常震驚,“又一個新死者,莫非這是連環案,兇手真的不是郭陽?”
盧櫟嘴唇緊抿,沒有回答。
連環案的確定,要求至少兩個相同案例,但一般三件及以上才會認定,本案是否是連環案……結論尚早。
……
盧櫟到時,趙杼正在壽安伯郭威的陪同下看現場,郭陽站在郭威身後,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你來,”趙杼拉住盧櫟的手,把他帶到屍身前,“死者身上沒有外傷,看不出死因,大概還是需要你剖屍。”
“若壽安伯沒有意見,隨時都可以。”盧櫟當然義不容辭。
壽安伯郭威嘴角深抿,目有厲光,“有勞先生。”
他身後的郭陽面色不善的瞪了盧櫟一眼。
盧櫟與郭威拱拱手,沒理郭陽。
然而解剖非一時一刻之事,盧櫟先請身邊下人去做準備,並且趁此時間觀察現場。
這是一間空置廂房,窗臺落有薄灰,屋內傢俱零星,房間內並無打鬥痕跡;推開窗看,視野不佳,四周無人,這房間位置有些偏僻……
死者面朝內牆,躺於榻上,衣衫不整,形容很有些狼狽。盧櫟走過去一看,心猛的下沉,這死者他認識,是那日見過,與商巧巧同住一個房間叫秋兒的丫鬟!
“是她!”沈萬沙也驚訝捂嘴,“她怎麼死了!”
他第一時間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郭陽。
郭陽怒了,“你看我幹什麼!我昨晚沒回家,今日近午方歸!”他有不在場證明!
沈萬沙輕嘖一聲,似乎頗覺遺憾。
郭陽冷笑一聲,待要再說話,郭威阻止了他,“陽兒。”
郭陽撇撇嘴,冷哼一聲站了回去,不再說話。
……
趙杼聞到盧櫟身上味道,眉頭微皺,“喝酒了?”
盧櫟摸摸鼻子,推開他,“與少爺出去玩了。”
趙杼眼睛漸漸眯起……
盧櫟瞪他,“不許不高興!”
趙杼捏了捏盧櫟小手……好吧。誰叫他沒時間陪媳婦玩呢?但是以後——媳婦只能是他的!
仵作工具箱很快到位,伯府也準備出了臨時驗屍房間,解剖工作很快開始展開。
根據死者結膜,屍斑,屍僵表現,盧櫟確定死者死亡時間為子時前後;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外傷,解剖頸部胸部腹部皆無異常,內臟無病變;開啟顱骨,發現死者死亡腦內有鐵釘,致死因與商巧巧相同……
“看!一樣的死法!”郭陽神情激動,“我都說了我沒有殺人!”
盧櫟一邊縫合屍體,一邊神情平靜發問,“昨夜世子不在府中?”
“是,我在——我在……”郭陽有些訕訕,“在外面玩來著。”
他這一停頓,盧櫟便懂了,這位在外邊估計沒玩什麼好遊戲,沒準是眠花宿柳,當著親爹不敢幹脆承認。
可是秋兒……為什麼死的是她?盧櫟細細回想見到這個丫鬟時的場景。
當時屋裡有兩個下人,一個叫枝兒,一個是她,他問商巧巧之事,兩個人回答與府裡其它下人一樣,神情並沒有異常。他問起薑黃之事,枝兒沒說話,秋兒像是在打圓場緩和氣氛,說大廚房有這東西,商巧巧許是蹭到了。
她打圓場便打圓場,只說大廚房有這東西就是,可她原話卻是:薑黃調味,治病,還能解酒,大廚房常備,許是哪天商巧巧去提飯沾到裙角,回來未注意染到了床腳上。
薑黃辛辣,調味驅寒,所有人都知道,她還提到了解酒……莫非是故意提醒?
盧櫟想想,自己的確是思索案情時,想到了秋兒解酒的話,才對郭陽醉酒的疑點確定幾分,請趙杼調查。
趙杼正在跟著這條查當日之事,秋兒就死了……
難道是因為多了這一句嘴?還是有其它的什麼原因?
兩樁命案死亡原因一致,箇中細節卻不同,比如某一點……
胳膊上一暖,盧櫟倏的抬頭,原來趙杼正拉著他往水盆方向走,“洗手。”
盧櫟垂頭一看,身上罩衣已經取下,手套也已除去,他剛才走神,那這些……就是趙杼幫他做的了。
“謝謝。”
趙